骨灰盒,用短刀在胳膊上快速刻下了对应符号,戴上眼镜,借力上了树,甩出丝线,轻盈地跃到了医院的屋顶上。天台的门是封死的,也许就是为了防范他这类入侵者。 “十五分钟,去找那颗头。”他对看不见的曼苏尔低声吩咐道,把骨灰盒给放在了天台的正中央,然后迅速回到了树上。由于没有妥善的保存手段,医院一般不停放尸体,而所有器官储备都采用最简单直接的活体储存。大医院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购一批身体健康的活人,把钱交给他们的家属。这些活人不用工作,饮食住宿都有保障,只是需要在必要时刻捐献身上的任何部分,被某些人评价为最幸福的职业。 奥贝伦大学和部分小型医院设有地窖储存器官和药品,这是瑞文不太希望看见的结果,会让潜入难度增加。他更希望“灰衣天使”使用另一些常见的办法把阿加雷斯教授的头保存在楼上,比如俗称的褐煤质泥土过滤法,用一类特殊的泥土混合化学物质包裹容器,保持内容物的新鲜。又比如直接制备成标本。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像处理手部一样把头部直接埋到了医院下方的什么地方,那样就基本不可能拿回来了。目前,瑞文通过短刀和银戒上的痕迹并没有在医院附近观察到特别浓重的异常气息,“偏执的天国”同样没有示警。他乐观地假设对方还没有,或者并没有这么做的打算。 有些细节上的问题他至今没有想通,感觉上有些奇怪,但似乎无关紧要。 趁着曼苏尔在他的行动范围内转悠的十五分钟,瑞文绕到另外一边的树梢上,观察起了那些并未拉好窗帘或隔热板的窗户。考虑到地方偏僻,考虑到绝大部分人想不到自己会被一只变成树的鬼魂给暴露,这栋医院的警备级别并不高。 然后,他就这么尴尬地撞上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三楼一扇没作任何掩饰的窗户后面,有着一男一女,挨着一张矮桌,显然已经压抑不住熊熊燃烧的肉体本能。 女方穿着一件尺码严重不符的护士制服,被汗水浸湿,显得格外妩媚娇艳。 说真的,在这么热的天底下当真还会有这类冲动吗?瑞文心底吐槽着,抹了抹额前密布的汗水。在这种气温中,他最想要的伴侣只有各种形状的冰块。 但下一秒,当他看清男人的脸部特征时,差点一松手从树上掉下去。 亨特! 消失了两个多月的麦田主亨特! 他立刻把自己隐藏到了叶片和树枝之后,悄悄地绕回了另外一边。真没想到,和本尊居然是以这种形式见了面。 这家伙之前一直藏在这里?那个女人又是谁?瑞文按着太阳穴,隐隐觉得那张女性面孔有些眼熟。 他很快就想起来了。最近各种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选战,执政党首领波尔托的照片旁边时常会出现的一位女性。 戴丽娅夫人!夜女士的女儿!自己不久之前才刚在汽车旅馆里找出她的一枚戒指。 嘶,不是,夫人,您的爱好有那么一点广泛啊。此时,瑞文真希望手边能有一台便携照相机,好将那幅无数偷拍记者梦寐以求的画面收入底片里,在引起轰动的同时估计能卖不少钱。当然,也有极大概率引来杀身之祸。 不过,有政党夫人的庇护,姑且能解释为什么亨特能一直躲在人们的眼皮底下不被发现。他手上或许还有数十万烈洋黑钱没洗。 没想到查着查着,医院居然能演变成绯闻现场。瑞文在心中叹了口气,事情一旦牵扯到政党,就一定会开始复杂,现在再叫治安官,也不晓得对方是会灭他们还是灭我们。 他想起了斜阳夫人先前说过的话,治安官们并不以人为本,而是以奥贝伦这座阶级桥梁的稳固为重。这么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反而比较大。 他放轻脚步,跳到天台上,也不管十五分钟有没有到,直接取回了曼苏尔的骨灰盒,回到了贝塔的小卡车旁。 “开车!”他果断地对着一脸懵的贝塔说道: “先离远点,稍后再议。” 通缉犯和议长夫人加起来产生的化学作用,引发的爆炸不是他目前能承受的。 黑色小卡车远去后,红溪医院窗后的两人停止了接吻。 “那个人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亨特皱起了眉头。 “男人啊。没有长进可怎么行呢?”对方露出美艳无比的微笑,拉过他渗出汗珠的脖子,慢慢伸出白皙的右手。 随着一声清亮的响指,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