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的胃袋一阵抗议,本就有点晕车的他并不想在数十分钟后以某种方式头朝下行走在某间客房或某条楼梯上。 “里面的东西也全都是倒着的吗?” “有些是。有时候会发生怪事,你走着走着就到了‘地上’,而地面与天花板完全相反,这是它的一个卖点,朋友。” 一阵热风从车后吹拂而过,缚住诺达利亚旅馆的八根巨型锁链似乎在随风微微晃动。 瑞文低下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旅馆倒悬着插在地面,能供出入的正常入口就那么一个。真要有人在里面埋伏,他自己倒没什么,但连带着一票人都要遭殃,尤其是斜阳夫人,她要是再受什么刺激,突然变成班西女妖让队伍内耗,麻烦就大了。 “真是的!你就不肯承认你是为了保护女孩子吗?”凯夏在他脑海中不满地嘟囔着。 “保护谁都是保护,死了我也不会觉得多遗憾。如果你想我说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坦白,我是在保护未来的生财之道,” “做你内心的女孩真累,不过也挺有意思的。” “你知道这座旅馆吗?据我所知,女巫出没的旷野就在不远处。”瑞文在心中询问。 “诺达利亚子爵是每一个女巫的梦。倒不是说我们多喜欢他,而是他的形象与我们梦中那些荒谬的人影极度吻合。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就算是死了,我们也相信他有一天会从八座奇馆之一归来。” “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还在人类的范畴内吗?” “他比任何人类都像人类。” “真希望你我定义人类的方式都一样。”瑞文嘟囔道: “不是全部拥有一副五官,一个大脑,一颗心脏,一套消化系统和一套生殖系统的两足生物都叫人。我改天或许得建议奥贝伦议会举办一场人类资格考试。”他学捷特的口吻在脑内开玩笑。 “你确定你能合格?”凯夏笑道。 “不确定。” 捷特开车绕了个弯,停在了诺达利亚旅馆的另一边,这一带没有别的房屋,他只好找了片树丛。 “现在我们有三个不怕晒的,两个怕晒的。后备箱里的二位也是,一个能晒一个不能晒。” “卡梅隆,如果你对脚底不太膈应的话,我可以现在把那个‘木偶’脚上的遗产给弄下来。”瑞文本还想开玩笑,用“愈合之触”给遗产消消毒。 他在“复原”仓库的门锁时就考虑过这句异咒的其他用处。现在想想,这句本来单纯为了治疗而创造的异咒简直是万金油。他还没来得及和捷特说明,但是他感觉自己能够帮助捷特复原“刍狗的忠诚”,增加它的使用寿命。 朋友一场,这种简单的忙能帮就帮,多欠几个人情,对将来压榨团队力量有用。 卡梅隆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跟着你就行。看样子,我们可能要在旅馆里度过一个正午。” “那你们两个照顾夫人,我还有个‘木偶’要拖着。那个莫尼嘛......随便找个角落撂着行了。” 救他的其中一个原因是汉克先生没说要死的。他本想让捷特把莫尼扔回事务所,但是忘了。 瑞文抬起头,仔细端详那塔尖插于地面,好似漂浮于空中的旅馆。建筑外墙除了纯黑之外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色,就连窗户都是黑色的。阳光照在这座漆黑的奇馆上,只能堪堪为其镀上一层薄薄的亮黄色光边。 再一看旅馆尖塔上的入口,门廊一边摆放着一台相当接地气的银色投币式滚筒擦鞋机,与整体格调完全不符,擦鞋机前满是沾泥的脚印,看来还挺受客人欢迎。 也不知该说是老土,还是时髦。 “这座旅馆后来被卖给了谁?”瑞文有些好笑地询问捷特。 “不清楚。它曾经荒废了一段时间,就像城郊周围那些被农民舍弃的农地一样。在侦探公司准备像收走那些农地一样出手把它划为己有的的时候,它又突然变成了一座合法经营的旅馆,我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瑞文没有动用“扰乱之丝”,直接把“木偶”从车后箱拽了出来。这家伙的“蜘蛛步”已经是目前他能走出的最好看的步伐,不忍直视。在使用过那支铅灰色烟斗后,他今天还剩下两次施咒机会,还是能省就省。 卡梅隆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格斗技暂且忽略不计,这支队伍里作战机动能力最强的其实是洛克茜,那无视物理法则的穿墙非常离谱。自己偏向干扰辅助,五响左轮对人,“驱逐之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