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稀奇,谁会买那个?”瑞文嘴上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心中已经开始紧张地给自己想起退路来。万一自己真的吃不消自己创造的异咒,他还是得要一件异语遗产备用。 实在不行,他只能求助他现有的人脉帮他搜索了。 “为顾客保密是老哈桑的基本经营操守。”老哈桑笑呵呵地摇头,右眼的两颗瞳孔转来转去:“不过,我猜她并不怕那件遗产的副作用,毕竟本来年纪大了就多忘事......唔,说漏嘴了!” 年纪大,她......不会这么巧吧,奥贝伦的老太太成千上万。不过,在奥贝伦能活到老太太的年纪也挺了不起的,除了生存压力外,还得熬过许许多多的传染型都市病,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具备感染能力的红色遗产引起的。 “是想起你认识的什么人了吗?哈哈,世界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小很多。” 瑞文注意到,老哈桑背上的鱼鳍今天有些萎靡,分泌的粘液少了,也没什么光泽。 “希望不是你的熟人。我也说过,那件遗产所引导向的下场十分凄惨。最近我还是没收到防晒伤的遗产,但有个小玩意你可能会喜欢,非常古灵精怪。” 老哈桑神神秘秘地取出一个缠绕着锁链的黑色木盒。刚一打开,瑞文马上就确定他不会想要这个东西。 盒子里躺着一只手,一只惨白的人手,连着一节半透明的手臂。 “它的名字叫‘盗贼的助手’,绿色,是一名神偷在唯一一次失利时被完整砍下的右手。它完美继承了神偷的妙手,也完美继承了神偷的盗窃癖,很难控制住。嘿,刚一打开的工夫,它又偷我东西了,你要小心。” 瑞文刚一眨眼,这只手的食指上就凭空多了一串钥匙。 隔空取物?如果它不是一只字面意思的手的话我会很想要。瑞文可不想当贼,但是这项特技对于取证貌似也很有用。 也许能买给卡梅隆,不过......瑞文无法想象助手身上多出一只“助手”的画面。 “哈桑先生,如果有人买下你这件遗产去偷盗,会害你惹上麻烦吗?” “哈哈,放心好了,老哈桑的营业执照里就包括了付给侦探公司的一大笔免责税。就算有人真想上门报私仇,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瑞文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别乱花钱,改天把卡梅隆叫上,一块来看看。 现在自己搞得就跟老哈桑的熟客似的,还受了不少关照,实际上一样东西都没买过,着实有点过意不去。 体面人瑞文低头看了看表,在确认距离正午还有足足四小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红日市区的圆形广场。奥贝伦的流浪汉大多集中在市区,原因显而易见,城郊的都被晒死了,市区的也越来越少,幸存下来的一小撮因为围绕着溶解圣母像乞讨,被赋予了“广场门徒”的雅称。 烈日下的黑框咖啡色招牌让瑞文不由得愣在了广场边上。 “罗苹咖啡馆......” 他喃喃着念出了招牌上的字。咖啡厅的装潢和梦里几乎一模一样,有些过时的古典风格,贝壳壁挂,菱格地板,还有几乎一模一样的招牌。只不过,梦中的招牌上是中文,而这里是奥贝伦通用的烈日文字。 玻璃小窗口后站着的店员更令他惊讶,清纯的雀斑脸,颜色奇怪的妆容,微微晒黑的皮肤,麻花小辫。 “小月......?” 不对,她胸前名牌上的名字是“穆恩”。 “欢迎光临罗苹咖啡馆!” 熟悉的声音说着另一种熟悉的语言,瑞文不禁回头看向天空,依旧是带着血丝的黄色,广场中心耸立着高达十米,眼珠随着眼泪流淌出来的溶解圣母像。 可这一切却又和梦境如此相似。瑞文的心中泛起了无比的亲切。 然后他发现穆恩小姐一直盯着某个地方看,是他刚安上的一对银袖扣。 “不好意思,我的袖子上有什么脏东西吗?”瑞文随和地在一张靠窗的圆桌边坐下,耳边回荡着和梦中相似的爵士风音乐。他不经意地观察四周,穿戴体面的男女分散在咖啡馆各处,谈笑风生。 “没有,真抱歉,先生。想来点什么喝的吗?” 瑞文不晓得现实里存不存在卡布奇诺这种饮料。他探头瞄了一眼小黑板,只看见“纯黑咖啡20烈洋”和“兑水咖啡15烈洋”。 以巴掌大小的一杯饮料而言,真贵啊。 “来杯纯黑咖啡好了。” “就这样?”穆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