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的耳边突然传来“喵呜!”的一声咆哮。 一只巨大的黑猫窜到了他的前面,一口咬下了那朵黑色的“晨昏花”,用力甩动。 花茎内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将绿草染成了鲜红。 瑞文呆呆地站在原地。大黑猫目中无人地转过身来,蓬松的尾巴高高竖起,幽绿的竖瞳闪烁着,是一只哈斯特尔。 不是玛丽。他从没见过这只,体型又大又肥,腰身至少是玛丽的三倍粗。 大“黑猫”瞥了瑞文一眼,开始用爪子在地面一笔一划地写起了字: 乌撒初审议会最终判决被告,有罪!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怎么突然被一只“猫”给判决了? 侦探的眼前突然搅起旋涡,下一秒钟,意识被猛地弹回了现实中,身子一直,差点没给卡梅隆一记头槌。 “卡梅隆!”他立刻抓住助手的肩膀:“永恒是什么?” “永恒?如果你问的是字面意思......” “不,是自称永恒的一个声音!可能是上位存在,可能是鬼,可能是什么别的东西,我不知道。” 助手迷惑地摇了摇头,说道:“你睡得可死了,我怎么摇都摇不醒。外面敲门好一会了。” 有礼貌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瑞文立刻跳起来,去开了门。 斜阳夫人和她的丈夫站在门口。前者伸出右手,有些不耐烦地开了口,声音和之前有很大不同,就像突然害了咽喉炎一样,又尖又细:“看见了吗?他们是我请的清洁工,是来保养房间和器械的,没有别的关系。难道你怀疑我一次带两个回家?这也太离谱了!” 一次什么?瑞文想说出口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 老实说,他根本没法理解,两个浑身滚烫的人在闷热到极点的房间里到底能做些什么,真的不会热晕过去吗? 他甚至怀疑奥贝伦的出生率数字全是伪造的。 “咳咳,尊敬的先生、夫人。”瑞文故意用上了乡下清洁工特有的口音,有一部分还是从金那里耳濡目染来的:“这个房间还需要一次特别仔细的清理,灰尘实在是太厚了,我们会尽力让这里一尘不染!” “是真的清洁工就好。”斜阳先生的语气带着一丝鄙夷:“别想偷走任何东西,否则的话,我想今年的灯芯就不用花钱去找了。” “我怎么敢呢,尊敬的先生!这里的东西配不上我的小家,它们全都充满了上流品味。”瑞文趁机发问:“恕我孤陋寡闻,那瓶好闻的香氛是什么材料做的?” “黑莲。山魔眼目,莲科,黑莲亚属。算了,反正你也不会知道是什么意思。”斜阳先生得意地向“清洁工”炫耀着植物学知识。 黑莲......“多么入流的气味啊,请问这是先生您一直爱用的香薰吗?”瑞文突然觉得自己好做作。 “所以说不能跟下人聊潮流,这是最新款的香薰。一瓶香连续摆一个月,别人还以为我们家里死人了呢。”斜阳先生不屑地回答道。 那就是最近才摆的。瑞文了解了情况,谦卑地鞠了一躬:“受益匪浅,先生!” “哪里,我很久没和佣人说过话了,他们一个个都像哑巴,干活也不认真。”斜阳先生露出不满的表情。 “偷懒,怎么可能呢?”我们只是什么都没有做而已,瑞文心想。 在和斜阳夫妇寒暄两句后,他就又拉着卡梅隆钻回了昏暗的小客厅。他第一时间去观察了一下那瓶香薰,它装在很普通的方形水晶瓶内,瓶口插着两根焦麦杆,液体呈纯黑色,其中似乎还跃动着一抹奇异的色彩。 “问题大概率和提灯没关系,有问题的是这瓶香薰。当然,也不排除是香薰对提灯的特殊效果产生了些什么影响。”瑞文想起了宝琪女士口中的“污染”,但他没说,打算之后再去详细问问。 如果“污染”和“永恒”之间存在联系,那就说明这两起事件也许是同源的。 现在,瑞文有种直接给那瓶香薰来上一记“驱逐之威”一了百了的冲动,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这个“永恒”的做法并不像上位存在。据他所知,上位存在往往更简单粗暴一点,想要你知道什么,就直接灌进你的脑子里,很少循循善诱。 那天把自己创造的异语直接塞进自己脑子的存在,就很符合上位存在的作风,但那句“绿色的天国。”就不像。瑞文现在有些怀疑那其实来自两个不同的存在,前者像是在救自己,后者明显想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