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的好处。 想到这里,瑞文又开始舍不得放弃“偏执的天国”了。它曾经在不少类似的时候帮助自己做出了勇敢的决定,规避了胆小带来的损失。 金犹豫了好一会后,从衣袋中抽出了两张皱巴巴的一百烈洋纸币:虚海女大公阿卡艾单脚立于礁石中央,边缘是环绕的八条触须。 这位老实人拍了拍耳朵,可能是血块堵住了耳道,听不清楚,随后被自己疼了一个哆嗦: “请,请问,侦探先生,您打算从哪里入手呢?” “从案发现场入手。您可以先回去,把那桶证物拿出来,注意自身安全。我大概会在您抵达后两小时之内赶到。针对这种特殊情况,我需要事先做点功课。” 当谷仓管理员恭恭敬敬地从正门离开之后,侦探从抽屉里取出一颗0.38铅弹,偏过了头,无视了在窗外悠闲浇花的多罗莉丝太太。 “卡梅隆,有件严肃的事情,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他用两根指头捏着子弹,皱着眉头,满脸怨气地对上了嬉皮笑脸的助手: “那个‘不要命侦探’是你给我登记上去的吗?” ............ 3月12日晨昏5点,奥贝伦城郊。 瑞文和卡梅隆第三次踏入了这片焦麦田。一片片萎靡的黑色小麦在热风中东摇西晃着,就连阳光都无法为麦穗镀上一丝色彩。 奥贝伦城南是生活条件最为恶劣的地方。市区里的保障计划完全忽视了这里的人们,也许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作人,在许多文明人眼里,身为“人”的基础条件是拥有一本红日出版社印制的识字课本,手抄的也行,但不能不识字。 在此之下的人曾经拥有一个学名:“亚人”,但因为文明的发展而最终被废除了。 谷仓旁的稻草人静静地守望着这些毫无希望可言的作物,巨大的红色蚱蜢趴在麦秆上,无声地仰视着麦芒,没有飞鸟屑于食用它们,大部分鸟类的主食都是新鲜的肉。 “卡梅隆,你刚才查到了什么。” 瑞文行走在被踩出的麦田小径上,避开忽然展翅的飞虫。 助手开始陈述着自己刚查到的二手资料: “‘耳蜗里的金丝雀’是绿色遗产,不会致死。有意思的是,它取自风魔鸟的胚胎鸣管,平时会发出人耳听不见的鸣叫,对成年同类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它们不会对宿主表现出攻击性,算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效用。” 所以,那群风魔鸟其实是把金给当成了鸟宝宝,瑞文心想。 那个可怜的老实人对遗产的价值完全一无所知。绿色遗产就算效果再差劲也能卖出1500烈洋以上,因为它们的副作用并不致命,适合绝大多数怕死的胆小鬼。 不过,他自己应该没法取出来。如果去医院求助,除非缴纳一笔数量可观的“赎金”,否则遗产会在检查时被以异物的名义收走,这还没算上手术的医药费。 最好的办法是去请求那些遗产格子店的店主。大部分店主都懂得开刀,还能顺便达成一笔不错的交易,可惜他不懂。 这座城市丝毫不会怜惜老实人,瑞文暗自希望这位金先生能尽快明白这点。 “你查到任何和血雾有关的遗产或生物了吗?”他询问助手。并试图通过观察麦秆的状况,判断是否有大型四足烈日生物从此经过。 如果他身上还有一两颗外视藤壶,那他就可以通过分辨掠食者痕迹,快速地从两种范畴中排除掉错误的那边。现在,他只能依靠“偏执的天国”赋予他的一点点“死亡预感”来粗略地判断危险是否还在。 除了昨天被四人踩过的一大片之外,麦秆没有什么重大的受损痕迹,就算有野兽,也不会是拥有实体的。 “两者都有不少呢,等我讲完,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卡梅隆摊开双手道。 “那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也许新的线索能帮我们排除掉许多错误答案。” 瑞文越过草垛,朝谷仓走去。地上扎成一捆捆的麦秆非常结实,很适合用来围斗鸡栏,虽然斗鸡是一项早就被禁止了的运动。 金双手捧着一个小桶,缩在谷仓后方的一辆小型货车后面,不敢被其他的伙计看见,活像个驼背的红发稻草人。 瑞文一看清这座所谓的谷仓,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这鬼地方环境实在太差了。 外层墙砖融化了一半多,也没有隔热涂层。毫不夸张地说,和一个巨大的烤箱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