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国富没好气回道:“又来了,什么当讲不当讲?你我兄弟理当是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段兴民满怀怒意道:“有方开来这样的同事,我觉得是一种耻辱!” 邢国富也不由得咬起了牙:“虽然我不是他的主管领导,不适合表态,但我非常认同你的看法。” …… 杨锐回到了村里。 顾长虹摩拳擦掌已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他拿着杨老板那么高的工资,早就迫不及待要做出相对应的贡献,昨天上午黄大龙找到他说可以上班了的时候,他就兴奋异常,只可惜中午喝了酒,杨老板认为不太适合干活,吩咐他先安顿下来,好饭不怕晚,明天开工也不迟。 现在可应该适合开工了,杨老板再有托词的话,顾长虹想好了,那就以辞职相要挟,绝不能做那个吃闲饭的人。 杨锐倒也干脆,叫人找来一面锣,直白告诉顾长虹,他当下的工作内容就是围着陈老贼的家敲锣喊话,什么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类的随便喊,只需要让陈老贼知道他顾长虹来岗南村上班了就成。 顾长虹一听就乐了。 这工作内容,太特么讨喜了。 若不是那陈老贼多事,他顾长虹就不会得罪人家杨老板,要是没得罪人家杨老板,他就不会脱下那身警服。在杨老板手下做事待遇虽然高得离谱,可在地位上,根本不能同派出所所长相提并论,因而,无论表里,顾长虹对那陈苍伟的恨意都不轻。 说干就干,顾长虹接下铜锣,立即敲响。 “岗南村的父老乡亲都听着哈,我是顾长虹,从今天起由我来担任岗南村治安大队大队长……” 昨天上午,大好局面下突发变故,薛主任态度明确地否决了田乡长的指示,陈苍伟不明就里,连忙追到了乡里,百般打听之下,总算是搞明白了变故的真相。 小贱种居然抱上了娄县长的大腿,田乡长虽然能顺利成为田书记,但同时失去了对岗南村的管理权。 也就是说,他陈苍伟在跟小贱种的这场斗争中落了个完败的下场。 万念俱灰下,陈苍伟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问题,如何做,才能体面地离开岗南村。 陈苍伟不缺去处,大仔在县城刚分了新房,面积不大,但好歹也是个三室一厅,孙女刚满三岁,正是需要人照看的时候,他们老俩口过去了,保管不会招儿媳的烦。 去特区鹏城投奔二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二仔在他那家外资企业当上了线长,手下管着好几十号工人,每天从天不亮要忙到天透黑,他们老两口过去给做个饭洗个衣什么的,也是帮了二仔不小的忙。 但不管去那边,都得找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骗不了村民,也得骗了自己,不然的话,等老死了都没脸把尸骨送回来下葬。 可老伴死活都不肯离开村子,去到县城大仔家,不仅要看老东西的脸色,还得看儿媳的脸色,说是老两口一块去帮忙照看孙女,但干活的只能是她一个人,这种日子她可不想过,也过不来。 去特区鹏城更不靠谱,二仔赚钱虽多,但老俩口怎么好意思吃仔仔的喝仔仔的,那边的物价又那么高,就靠他们老俩口的那点积蓄,过不了两年就得山穷水尽。 昨晚上两口子就争吵了半宿,今早起来,忍不住又拌上了嘴。 刚叨唠了两句,就听到了外面顾长虹的扯着嗓子的叫喊声,陈苍伟侧耳分辨了一番,脸色刷的一下不好看了。 小贱种这一招可真够狠的啊! 陈苍伟咬紧了牙关,喘着粗气,努力想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可越是努力,越是觉得热血上头,忽地眼前一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软绵绵瘫倒在了地上。 村西头,杨家新宅。进进出出的村民络绎不绝。 今天是缴纳集资款并领取集资凭证的日子,凭证上白纸黑字写上了年度分红不低于四千快的条款,而且还有恶霸村长的签名担保,每一个办完了手续的村民自然是欢天喜地喜气洋洋。 杨锐在顶层凉亭下喝着茶,正在跟黄大龙打赌陈老贼会被气成个什么鬼样,就听到楼下院子里传上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恶霸哥,你快出来救救我阿爸呀!” 是春花妹! 听其口吻可不像是胡闹……杨锐心中不由一紧,坏了,玩笑开大了,恐怕得把二舅叫回来准备开席了。 情急之下,杨锐放弃了楼梯,径直从顶层平台跃下,借助楼旁树杈做缓冲,平安飘落在院子当中。 陈婉婷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