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红秀顿时白了脸,又一次的后悔起来,自己这一次回国弄钱,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马红秀没办法,被带到了公安局去,那妇女见了她,就扑过来,恨不得给她两巴掌,让公安给拦住了。 “公安同志啊,你们可不能看着她是什么外国人,就不管咱们自己人的死活了啊。” “再说了,她什么外国人,不还是我们华国人,到外国吃了几年饭,就真当自己是黄头发绿眼睛的外国人呢,她这是忘本儿呢,连自己祖宗都不认了。” “我老姑是个可怜人,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守了寡,三十多岁的时候死了儿子,四十多岁死了孙子,孤苦伶仃一个人过日子,如今都九十多岁了,被她给打的住到了卫生院里。” “我把屎把尿地伺候着,我也这么大年纪了,五十多岁了,自己家里儿子孙子一堆的事儿,我也不容易啊……” 她哭个不停,心里委屈啊。 公安也知道她不容易,可惜,这赔偿的事,他们说都不算。 他们也是好心帮着调节的,要是她们谈不拢,那就只能走法律程序,让她去告这个马红秀了。 把这事儿一说,公安同志就问马红秀:“马同志,你觉得呢?” 是要掏钱解决呢? 还是让这个妇女把她告了,然后上法庭,听法官的审判? 马红秀不想丢这个人,她也没有时间。 “我赔钱。”她说。 就权当自己被狗咬了,没办法才只能花这一笔钱。 “她愿意赔钱,那轮着你说了,你要她赔多少?”公安同志问那个妇女。 妇女哼了一声:“拿一万块钱来。” “什么,一万块?你怎么不去抢?”马红秀立刻就气炸了:“顶多一千块,多了一毛都没有。” 她还真当她是冤大头,想讹她? “我问你要的可不只是医药费,还有我老姑以后行动不便的生活费。”这妇女寸步不让。 要不怎么说,有关赔偿的事,数额差不多,就赶紧赔钱了事。 像这个农村妇女,一开始她是不太懂的,只知道伤了人,那就赔点医药费,把人治好了就行了。 放农民打架,有的人发狠伤了人,不赔医药费,弱势的一方也没办法。 她一开始的要求不高,就只要医药费。 可马红秀躲了几天不露面,就有那闲没事儿的人,帮着她出主意。 九十二岁的老太太了啊,撞成这个样子,以后不得三天两头上卫生院?钱从哪儿来? 她这么大年纪了,也得跟着一直伺候着,自己一家老小都不能照顾了,谁赔偿她的损失? 万一她自己也累出点病来,医药费谁出? 这么一计算,从一开始心里想的一千块,就这么变成一万块,她是把老太婆的丧葬费都给算进去了,自己是不想花一分钱的。 她喋喋不休的跟马红秀这么算着。 把马红秀气的浑身发抖:“好,好,那你去告我吧。” 看她这么厉害,妇女冷笑起来:“你别想跑,我都打听过了,有未了结的民事案件,人民法院决定不准你们这种人出国的,什么时候赔了钱,什么时候再说。” 马红秀怕就怕这啊。 当下气的咬牙切齿,觉得眼前这个妇女是这么的面目可憎,恨不得一刀杀了她。 “没有一万块。”她艰难地说道。 她知道,这里动刀子,可跑不了。 “给我三天时间,我去凑一凑。” 马红秀心里想的是,这麻烦又不是她的麻烦,是她亲妈朱大红搞出来的事儿,她就是无辜被牵连的。 赔钱,也得是朱大红赔钱,凭什么她赔! 那妇女见马红秀老实了,但是怕她真的跑了,还是找了自己男人,找人写了诉状,把马红秀给告了。 马红秀就接到了限制出境的通知,当下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悲悲戚戚,伤心的不得了。 她做什么了,凭什么就这么倒霉。 苏婉苹已经出院了,回到了自己的家,陈小英怕她一个人住,不安全,主要就是怕苏婉苹的亲爸亲妈一家子还会来闹事儿。 她干脆就搬到她家里去,跟她一起做个伴。 苏婉苹这里是四室两厅两卫的大房子,全套的老干部样式的红漆家具,光线通透,住着舒服多了。 苏婉苹也高兴的不得了。 两姐妹真是有说不完的话。 就这个时候,她们也听到了马红秀和朱大红母女俩的事儿。 “听说都打起来了,王金锁把马红秀给打了,马红秀给气哭了,要到公安局告他们,但是朱大红说了,公安才不管家务事。” 是啊,当爸的把女儿打了两巴掌,踹了一脚,公安是不管的。 苏婉苹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