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今年你李叔啊,三十六岁,混了二十来年还是个小衙役,哎,这就是命啊,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也算是吃皇粮,嗨,吃个屁的皇粮啊,我们其实就是县太爷雇来的,县衙里除了老爷和通判是吃皇粮的,就是连师爷都是幕宾,幕宾懂吧,就是养着的食客,想当年孟尝君食客三千,那些人都没有国家发俸禄,都是自己花钱养的,自己出了事或者遇到了难事,就由这些食客顶包,或者出主意,我们当衙役的也属于食客,每个月就发那么两个子儿,能够什么的,有时候老爷还故意拖欠,这个地方山高黄帝远的,自古巴蜀之地就富饶,也不乏拥兵自重之人,太祖太宗那会不就有人拥兵自重吗,嗐,没人管,朝廷鞭长莫及啊,所以这县太爷呢从被调到这里来就没换过。当今圣上,都说是仁德之君,唉,没感觉出来,可能圣上的意思是好的,可是到了底下层层盘剥,到了我们这里就不剩什么了,这些年欺负老百姓的事我见过不少,要说我就那么干净也不可能,但是县衙发的那两子儿也不够花,家里有婆娘,老娘,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活,所以吃拿卡要的事我也做过,唉,良心丧于困境啊,你敢找老爷要吗,他一瞪眼你这身皮就得被扒了,只能在老百姓身上搜刮点油水,但是,但是啊,我老李可没有做过过分的事,一是我爹就是苦出身,我知道老百姓都不好过,二呢,就是我也胆小怕事,怕老百姓告官,唉,其实他上哪告去啊,可能是性格使然,也就这么窝囊地过来了。”
第五章 把酒夜谈话往事1(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