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她们来不来祸水,只是影响到我们这些人出手的时机,不影响大局。至于斗昭——后血河宗时代的祸水,不可能绕开楚国。刚好斗昭在这里,自然就是宋菩提过来。” 祸水这么重要的地方,当然不可能全部维系于血河宗。且不说血河宗有没有独自治理祸水的能力,单就一个挟祸水以自重的可能性,天下诸强就不可能允许。 血河宗只是建宗在红尘之门上,在世人眼中几为治理祸水的唯一代表,但在事实上可远不是如此。 比之当初的景国以天京城镇万妖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历来这血河,都是以血河宗治之,以三刑宫镇之,剑阁和暮鼓书院也分担查缺补漏的责任。 而作为现世主流,国家体制对祸水的动作,除了六大霸国联合拨款的“斩恶金”,亦有专门负责祸水的大国。 现在是齐国,之前是夏国,再之前是燕国…… 梁国虽小,历来都有敲敲打打的责任。 楚国主镇陨仙林,但于祸水,也时常来巡。 围绕着祸水,是这样复杂的一个防治体系。 大宗大国,天下显学,皆着眼于此。 万古以来,如何治理,如何疏通,如何防止祸水变化,如何应对孽劫……各国各宗都是有数的,也有各种各样的预案。 毕竟“祸水一倾天下浊”,对于这远古时期就存在的险地,没人敢掉以轻心。 而如今血河宗一夕生变,果然诸方都在关注! 卓清如叹道:“在五德世界的时候,我在想,血河宗骤生此变,我们应该怎么办?祸起于门户,奈天下苍生如何?现在我却忍不住想……血河宗怎么敢?” 司玉安一句“后血河宗时代”,就已经基本确定了血河宗的结局。 可是……承天下之责,镇压祸水五万四千年的血河宗,又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司玉安看了重玄遵一眼,说道:“这厮确实掩饰得很好,这么多年来,包括家师官长青失踪,他总能抹掉痕迹,洗清嫌疑。但坏就坏在他掩饰得太好了,还真以为自己从未做过那些肮脏事,真以为血河宗无限光明,不生阴影。” “竟敢插手第一次齐夏战争,还敢拿祸水当洗脚盆!结果叫齐国拿住了把柄。 “天下霸国,哪个吃人能吐骨头?一日受钳制,终生不得脱。被齐国捏在掌心里搓圆揉扁,霍士及什么秘密都保不住。 “他不得不在两年前安排假死,以求脱身。但这步棋更臭,阮泅、陈朴、吴病已,哪个好哄骗?更不用说本阁也在场。” 司某人痕迹明显地抬了一下自己,才继续道:“霍士及身镇祸水,表演得十分壮烈,死得十分真实,但引起我们所有人怀疑。此后两年,我们一直在调查血河宗,越查越是触目惊心!堂堂人族,万界主宰。竟然在祸水门口,养了这样一颗毒瘤,且已成长至此!” 他一拂袖:“老底都被翻出来了,血河宗当然也有所察觉。今日异动,是不得不动。因为搏亦死,不搏亦死,不如一搏,宁求速死。” 霍士及壮烈填海的过程,姜望亲眼目睹。 第一次齐夏战争里,霍士及和夏襄帝的合作,他也知晓。 一时不免感慨。 风起于青萍之末,海啸于微澜之时。 谁能想象得到呢?天下大宗血河宗崩塌的起始,竟在于三十五年前一个未实践的计划! 但真正溯其根源,还是血河宗早就种下的恶,造下的孽。 万丈高楼一旦倾,不是风摧。 重玄遵咳了一声:“霍士及与那姒元意欲引祸水灌人间,堂堂东国岂能坐视?我大齐广有万里,也担责天下,当然要狠狠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