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至少现在还是。臣视陛下为长者。虽不再朝,于心为念。” “规矩界有一条。”齐天子说道:“你不能杀他,因为他是大齐国侯,他可以杀你,因为你不愿为臣!” 姜望深深一礼:“姜望虽死无怨!” “去宣冠军侯。”天子道:“告诉他,朕要他全力以赴,痛下杀手。” 韩令行了一礼,领命而出。 他走出得鹿宫,走到高大的廊柱之前,以手撑柱,方才得以喘息。招了招手,命不远处的小黄门过来。 “陛下的话,你都听见了?” 小黄门挪动僵硬的身体,往前一步,险些一个趔趄摔倒,索性就跪伏在地上:“启禀总管,都听见了。” “派随堂太监……”。韩令说到这里,了顿顿:“秉笔谁在?” 小黄门从怀里翻出名册,手忙脚乱地找了一阵,才道:“今日轮值的是丘吉总管和仲礼文总管。” “真是巧了。”韩令略想了想,挥手道:“让丘吉去传旨吧。” 他之所以说“巧”,乃是因为当日武安侯与冠军侯授爵之时,正是丘吉和仲礼文捧印。今日两位侯爷相斗,轮值的秉笔太监又恰好是和他们各自交好的两位。 而让谁去传旨,显然也算是他韩令的一种选择。 有时候不得不叹,机缘巧合! 小黄门牢牢记着天子的话,低头起身,径往御书房去。寻到了正与仲礼文各坐一室,正一遍遍练字的丘吉。 他隐约瞧了一眼,临的似乎是“醉酒章”。 武祖当年酒后之作,论及天下形势,狂草而卷风云。 秉笔太监临历代天子之字,那是再也正常不过的。 “韩总管有什么吩咐?”丘吉先开口问道。 小黄门把天子的口谕复述了一遍,不敢多一字,亦不敢少一字。 “我知道了。”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丘吉面无波澜将手中毛笔搁下,径自今日轮值,他身上穿的就是代表秉笔太监的内官服,倒也不必做别的准备,去取了出行玉牌,便独自出宫。 重玄道去的地方好找,浮生酒舍是也。 很多人都知道,重玄遵最常去的地方是云渡酒楼,号称“临淄论酒第一家” 当然,那地方现在归重玄胜所有。 在产权送给重玄胜之后,冠军侯还会时常去饮酒,可见是真喜欢 在云渡酒楼之后,便是浮生酒舍了。这座酒舍乃是临淄显贵重玄大爷的手笔,开张之初就请来一大群名士站台,正式开店两个月,就因为经营不善而濒临倒闭。 最后是被神秘冤大头斥巨资接手,重玄大爷请人一算账,最后还赚了些,一度雄心勃勃地准备再创辉煌,但想到开店毕竟是个麻烦事,也就算了。 大爷懒得赚辛苦钱。 当然这间酒舍兜兜转转、最后又到了重玄蹲手中,也有不少人偷偷说,它应该叫浮生酒囊。 丘言出了宫,上了马车,便径往浮生酒舍去。等马车到达目的地,该沟通的已经提前沟通好,他顾自上楼,走到了专属于王夷吾的饮室外,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王夷吾冷傲的声音响起。 丘吉轻轻一移门,便看到了正在对饮的两人,王夷吾坐得端正笔直,军服挺括,未见半点折痕。两人面前的酒杯酒壶也是摆放得规规矩矩,你能想象得到他每次举杯落杯,杯底都在同一个位置,分厘不差。 而一身白衣的重玄遵,却是大咧咧地靠墙而坐,正一手提着酒壶,仰头痛饮,哪怕是丘吉进来也未叫他停下。 喉结有力地鼓动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