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走。单纯搜刮矿洞,收获必然有限。守住这只下金蛋的母鸡,才能说是没有白来。 「鳌黄钟不死,它还归属未定。」姜望道:「我们的兵力和时间,都不要在这里浪费。」 即便悬刀挂门,在没有什么损失的情况下,就逼走了鳌黄钟,白得一座迷晶矿洞,也很难说有什么满足的心情。 他以鱼广渊祭旗,亲引大军,在丁卯界域腾挪辗转,所求的无非是彻底扫荡此域,亲手建立起一座人族营地来。 但鳌黄钟如此谨慎,几乎是直接宣告了这个目标的破灭。任他勇冠三军,奈何对手高挂免战牌。 任你媚眼抛尽,对于瞎子也无计可施。 姜望并不追击迁移中的第四海巢,而是遵循固有的节奏,率军按部就班地前往第三、第五、第六、第二海巢,挨个立下沉默碑,挨个点名。 既然鳌黄钟有承担损失的准备,那就先将这部分损失兑现。 虽说姜望并不打算驻守任何一座迷晶矿洞,收益十分有限,但只要能给敌军造成损失,那就很值得前往。 兵法有云,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 纸上得来终觉浅。在行军的过程里对照兵书所学,方能触及先贤智慧之万一,由是愈发感佩。 丁卯界域的人族势力,兵力并不充足,守住目前的四座浮岛已是极限。哪怕海族势力让出再多迷晶矿洞来,也根本不可能守住。 调再多资源过来建立浮岛,都只是虚耗。贸然请调更多军队,在风雨将来的迷界,更不是明智之举。 此界六座海巢的兵力聚集在一起,分毫未损。姜望自知一旦离开,恐怕丁卯浮岛立刻就会迎来激烈反扑。 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鳌黄钟的乌龟战术并不好看,却无懈可击。 除非他能以万钧巨锤敲碎这龟壳,可惜他与鳌黄钟的实力差距,并没有拉开到如此程度。 况且现在六座海巢合聚,鳌黄钟所统御的兵力,恐怕已经超过五万之数。 即便都是以海兽战士为主,在鳌黄钟这等名将的指挥下,姜望其实已经没有必胜把握。所以他把沉默碑竖立在六座海巢的聚集区域之外,大军不再行动。 在轻身出阵轰击几次海巢,都未能引出鳌黄钟后。他心里明白,此次出征的极限.....大约就在这里了。 他已决意退兵。 虽说堂堂大齐武安侯,亲自引军出击,却连一座海巢都没能击破,一座迷晶矿洞都不敢占据,必然会招致非议。 此所谓声名累人。 但声名从不在姜望的考量里。 见识过真正名将的战争艺术,他对自己的兵略水平有清醒认知。在军阵的调度上,以「在任何时候都保留反击力量、保有撤退可能」为布阵之要。在战略上虽然也有扫清丁卯界域的大目标,但具体的执行中,仍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 鳌黄钟视他为大敌,处处小心,他对鳌黄钟也警惕得很。绝不会把鳌黄钟的谨慎视作软弱,真正软弱的海族将领,怎么会在鱼广渊战死后,还敢独身来援丁卯界域? 彼此相接的六座狰狞海巢,在丁卯界域结成了孤堡。海族大军的血气,几乎蒸腾成云。 兵家有点兵之术,目光一扫,即知具体兵额。天地元力的起伏,血气的波澜,都是重要判断依据。当然,这些方面也常被用于迷惑对手。 石门兵略里当然也有李氏独传的点兵术。 姜望自认学艺不精,对鳌黄钟统御的大军数量有所判断,但并不笃为真理。 默默地望了一阵血气,在心中一声轻叹。第一次指挥 大军作战,虽说无过,也难言有功。在自身实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未能真正击败鳌黄钟这样的对手,未能真正奠定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