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被念尘系住。 他早就可以感知鳌黄钟的所在,但羊作不知,仍以沉默碑向鳌黄钟发起斗智斗勇的挑战。让鳌黄钟以为,这是一场双方互相试探位置,以自身消耗窥探对方底牌的赌局。 其实他是看着鳌黄钟的底牌与之上赌桌! 三个时辰在具体而茫然地等待中也颇为漫长,不过在默默修练的姜望这里,只是转瞬而过。 “侯爷,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匡惠平走上飞云楼船,主动请战:“兄弟们已经休息够了,末将愿为先锋,为侯爷冲击敌门!” “匡将军沉稳笃实,也颇绝难耐,鳌黄钟只会更着急。”姜望远眺着并不在视野里的第四海巢,握灭了指尖的灵动火焰,澹声道:“传令下去,先用饭。” 匡惠平愕然,但也老老实实领命离开。 “侯爷。”方元猷在一旁小声提醒:“兄弟们出来已经很久了,船上带得迷晶数量有限,需要注意储量,小心异化的威胁。” 姜望拿过清单看了几眼,又递回去:“时间足够。” 他清楚鳌黄钟的位置,知道这位海族名将什么时候在第四海巢里,又在什么时候离开。所以他有足够的耐心来考验对手。 鳌黄钟已经在第四海巢反复来去五轮了! 这足可以为焦切的左证。 焦切的情绪往往会放大问题。 他在等待鳌黄钟的错误。 “不对劲!” 第四海巢里,鳌黄钟那张因为沉肃而过于显老的脸上,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已经足足四个时辰,人族大军都没有新的动静。” 他边说边摇头。 “齐国这个武安侯,不应该如此从容。他大军出行,每时每刻都是消耗,又连番轰击护巢大阵,士卒疲、军需乏,而我坐守雄关、倚靠大阵,以逸待劳,他怎么可能比我从容?” 他在海巢内部最高的桥梁上,来回走了三步,再抬头时,已经有了决定:“传令下去,迁移海巢!” “王上!”第四海巢的驻巢统帅难以置信:“咱们的防御工事都在,大军未失一部,何故您要迁移海巢?” 海巢固然是战争堡垒,在建立之初就有移动的功能。 但迁移海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海巢的选址,往往附着于迷晶矿洞。它要固定下来,在混乱的惑世里,创造一个小小的海族的净土,需要付出巨大源能,也需要长期的经营。 贸然迁移,是巨大的资源损耗! 丢失这里的迷晶矿洞,亦是将惑世最重要的战略物资拱手让人! 这叫他如何不惊? 鳌黄钟早已在心里算过了损失,随口道:“姜望已经发现我的位置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发现了您的存在,不敢攻来,不正说明外强中干吗?”这驻巢统帅完全没有听懂:“他只是竖一块沉默碑,咱们就迁移。他若竖碑于另外几座海巢呢?” 鳌黄钟平静地道:“也迁移。” “损耗何等之巨,且是未战而失!”驻巢统帅咬牙道:“末将实在难以理解!” 总算在今日找到了几分对弈的乐趣,鳌黄钟稍微多了点耐心,与他解释道:“人族有一部兵法说,失地存人,人地皆存,失人存地,人地皆失。你当熟记。姜望这样的天骄,不会一辈子守在这里。你们今日失去的来日都可以夺回来。” “可咱们这里风平浪静,人族大军根本不敢打过来。”驻巢统帅仍是不解:“看不到失地的风险,更看不着失兵的风险。” 鳌黄钟看了他一眼,终不耐烦再多说:“执行本王的命令。” 于是第四海巢御风而起,轰隆隆自往第一海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