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恰当的时机,不恰当的地点,未曾意料的对手! 杨奉要覆此黄台,也只好由之。黄台可复得,广渊难再求! 其时血光如电转,其上刀气凝金云,一朵朵长挂在上空,封绝彼路。 血王一挥大袖,念动而天地倒悬。自此血光在上。 重云在下。 落不尽的雷雨,落往无尽的空。 有时也会因为方向的迷失,往四面横移。这样的气象在迷界并不罕见,云在下,海在上,又或雨往天上落——事实上这话也是不对的。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co】 此界本就无尚无下,又何来倒转呢? 或许那行在连绵雷云上方的数百丈的巨船,才是那颠倒的存在吧。 不过无论人族海族,在迷界都有这样的认知—一以我为本。 无论“我”在迷界的哪一处,当“我”站在那里,我的头顶即为上,我的脚下即为下,前、后、左、右,都因“我”而存在。 所以这艘名为“福泽”的恐怖巨船,本身即是方位的锚。 祁笑站在甲板上。无须描述她。这个名字已经足够。 无论钓海楼、旸谷,又或海族。 谁不知道祁笑?谁没有见识过祁笑的手段?她能全方位压制祁问这等灿烂一时的名门天骄,能在东来祁家这样的大齐名门手里,生生抢下夏尸的军权,靠的可不是温文尔雅。 说祁笑之名可止小儿夜啼是有些夸张,她毕竟不像重玄褚良那样凶名昭着。但若要执掌大军的海族真王们,内部选一个最不想面对的齐国九卒统帅,祁笑的名字一定高居难下。 轮值决明岛的这九年来,她把海族打得太疼!虽说迷界无日不战,但烈度也从未有如此之高。双方打得再凶,总有让彼此休养调整的平缓期。 可祁笑驻军一来,锋线八面开花。虚虚实实,无日不进。 但凡海族方面有半点疏忽,立刻就是一场巅峰大战,立刻就要血流成河——被祁笑引军一刀切进心腹要害,瞬间剖身割命的例子,已经不在少数。每一个和祁笑对阵的海族真王,乃至于他们麾下的军队,都要时时刻刻地保持高度紧张。打得实在是辛苦,常常心力交瘁。 海族名将念王鲸烨曾经这样评价祁笑——“其人非人哉,好似战争傀儡,不疲永恶。” 名为“福泽”的巨船撞出了狂风,船下雷云好似翻涌成了海。 就在狂风中,飘落一片凋叶也似的身影。风如此狂烈,叶却如此平缓。 在这动静之间,勾勒出天理自然般的和谐。最后悬滞在船前。 这个悬在船头前方、面对大船背对狂风、而竟与大船同行的身影,不见面容、不显五官,但很清楚地“看”了过来。 当然看得到祁笑。 此时的祁笑身上披甲,中长的头发简单束在脑后,像一柄倒悬的棱刺。 她两手空空,身上的甲倒是不普通。 甲上有麟凤五灵,龙虎在臂甲,龟凤在腿甲,胸甲刻麒麟。 此嘉瑞五灵之外,又缀有景星庆云。总之瑞不可言。 这副经年厮杀于战场的甲胃,看起来却是如此的祥和。 船前的身影道:“船名'福泽'、甲名'祥瑞、人名'祁笑.....说什么兵凶战危,祁帅所到之处,应该叫'歌舞升平'!” 祁笑平静地看着前方:“我等披甲,岂不正是为了这样的四个字?” 停在船前的身影道:“听说武安侯在丁卯界域受了杖刑?” 祁笑只道:“失期责杖。” 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