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此修行。” “过去的记忆我已是不可能完全寻回了,但零零碎碎的,却是捡拾了一些。那些记忆,更让我懵懂。”月天奴合起掌来,表情悲悯:“完全选择傀身之后,我的情感渐渐失去。师祖说我若与你同行,大约能够抓回‘情’之一字,于是自此生性灵。现在我可是愈发觉得迷茫啦。玉真,你说你既要心香,又要檀香,为何现在顿步于此?” “是啊,为何呢?”玉真喃语。 “三分香气楼里,没有你的答案吗?洗月庵中,没有你的答案?在红尘世界里找不到么,在佛经里也找不到吗?”月天奴接连发问。 与她朝夕相处,的确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位以傀身重修的师姐,声音里的情绪确然一天少于一天。 她的过去之真,不是今日之真。 玉真于是道:“他在或者不在,每个人都要继续生活。除了我。” 月天奴若有所思:“所以情之一字,是放不下?” “我亦不知。它可以有千篇一律的描述,却是万中无一的自我。”玉真道:“师祖说,咱们待在一起很好,师姐的状态会让我有所鉴悟,不苦自惑。我也很想知道,在所有的情感都散去后,师姐不能放下的是什么。” 惑心神通,难逃自惑。 月天奴本想就此再说些什么,又忽地止住。 一个邋里邋遢、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伤的黄脸老和尚,便在此刻,走进了视野中。他的眼睛看过来,表情变得愁苦:“老和尚说独自出来转转,不成想光头遇到光头……不是个好兆头。” “我是带发修行。”玉真不动声色。 “我是傀身。”月天奴补充。 来自悬空寺的苦觉老僧,与来自洗月庵的两位女尼,就这样彼此对视一眼。而后老和尚继续往城里走,在城门洞藏住他的身形时,老和尚悲悯地叹了声:“新年好。” 嘭! 嘭嘭嘭! 武安城外女尼论情。 武安城里爆竹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