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分量。 “五万四千年前,有一位身兼道儒释三家之长的伟大强者,在苦海崖创建了宗门,留下了传承。三百年后,祸水动荡。此人挺身而出,独镇祸水,大战一百零三天,枯竭而死。死后一身精血,化为血河,永隔于祸水之前。“ “那位强者的本名已经不得而知,他创建的宗门也自此改名血河宗,原先的名字也无人记得了.......历代血河宗宗主皆称血河真君,便是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强者。“ “一代代血河宗修士奋勇进取,以鲜血浇灌,这条血河渐渐成为了拦住祸水的界河。血河宗后来的许多道术,也自这条血河发源。“ 司玉安道:“你所看到的这片水域,即是血河,严格来说仍属于祸水,但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祸水的本质,是阻隔祸水的第―道防线。“ 他回身—指,指着远穹━扇悬空的光门:“那里是红尘之门。阻隔祸水的第三道防线,我们刚刚就是从那里穿出来。“ 虽然是一个恍惚就来到了祸水,未能够感受穿过红尘之门的过程,但想来它应当与万妖之门的性质相近。 “那第二道防线是什么?”姜望问。 司玉安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自己腰侧的草剑,又看了看他。 姜望于是明白。 是人。 是无数个如司玉安一般,也如他—般,一听祸水生变,就拔剑赶来的世间修者。 人族之血为界河,人海为界海,人骨为堤坝。虽万万年祸水,不得入人间! 姜望手按长剑,追古思今,只觉心潮澎湃。万万载岁月以来,回护人间者,真为英雄事!两个人说话的工夫,司玉安忽然转头。 姜望随之望去,便看到一个逐渐凝实的身影,出现在黑云盖顶的血河上空。 此人瞧来只是一个寻常的青年,样貌平平,甚至有些木讷笨拙。穿着―身简单的素色儒服,不见风流气质,却有―种温笃之风。 但是能够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他又怎会寻常? 他先与司玉安打招呼,温谨有礼:“司阁主,此处情况如何?“ 司玉安苦笑―声:“陈先生,我也是刚到。“ 儒生打扮,且能被司玉安尊为先生,又为陈姓,此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除了暮鼓书院院长陈朴,更有何人? 姜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写下“百劫生死未回头,世间超凡有绝巅”的当世大儒,只觉君子如玉,丝毫不见凌人之气。 哪怕他已是站在超凡之巅的绝顶人物,也绝不会让任何一个普通人感受到压力。 所谓春风拂面,大约便是描述他带给人的感觉。 当初王长祥师兄若是能够活下来,或许也能长成为此等气质的人物吧? 陈朴叹道:“此次祸水动荡的规模,远胜平日。我不得不亲自来看―眼,不然难以安眠。” “刚才我已经拿到了消息。”司玉安道:“说是过去百年波峰,未有及此者。“ 真君手段,自是非凡。 姜望被他带着飞来飞去,愣是不知他什么时候还顺手拿了消息。 陈朴微压着眉头:“霍宗主在里间?“ 他问的当然是血河宗宗主,当代血河真君的真名,便是霍士及。 司玉安道:“我还未寻到,应是深入了。“ 陈朴点点头,又看向姜望:“这位小友是司阁主新收的弟子?“司玉安笑道:“我倒是想,但他可看不上区区老宗。“又点我?到底谁比较记仇? 姜望只做没听见,上前见礼:“晚辈齐人姜望,听闻祸水动荡,特请司真君带我同来,虽只绵薄之力,也想稍作贡献。"“ “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