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爪尖弯如铁钩,散发着冷幽幽的金属光泽。 在铁爪之上,是有着黑铁颜色的羽毛,边缘竟似刀锋一般。 自那高处,垂下一个长着黑色弯曲独角的鸟首。 状极凶恶,眼窝深陷,正用一双冷漠无情的眸子,注视着神光罩里的众人。 像是看着笼里的虫子,路边的腐尸……随时准备进食。 那种眼神……视你为食物,又视你为死物。 嘴里发出婴儿哭嚎的啼叫,一声声的烦乱人心。 鹿吴之山上居此兽,是名蛊雕。 此兽食婴,恶名多有流传。 但神临层次的异兽见得多了,仅仅是一只蛊雕,尚还隔着神光罩,不足以让中央之山上的众人集体进入戒备状态,不足以让王长吉祝唯我斗昭这样的人,早早摆出战斗姿态。 蜚兽、九凤、犰狳……这些强大存在都隐在黑潮里。 若仅仅是一只蛊雕,又凭什么驱开黑潮,独当一面? 在这蛊雕宽阔的背部,还坐着一位存在。 此怪形如犬,体似熊,双目无神,双耳下垂,肚皮圆鼓鼓的,其间似有异物蠕动,整体有一种癫狂混乱而又冰冷的气质。不是镇守凋南渊的那一位,又是谁? 混沌降临! “年轻人。”它开口道:“又见面了。也不知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道语出口,与其它异兽自不在一个层面。 即使是魁山这等凶恶武夫,也敛去了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姿态。 唯独是斗昭,只对姜望投去了一个跃跃欲试的眼神——这就是混沌? 他大概是动了擒贼先擒王的心思…… “是啊,再见得很快。”姜望不敢与斗昭对眼神,生怕被他误会,只看着混沌回应道:“幸与不幸,要看您如何定义。” 混沌“唔嚯嚯”地笑了:“我们是有缘分的,我无意伤害你。取走玉璧,便自行离开吧。这不是你们能够插手的战争。” 姜望试探性地道:“我们刚刚才击杀了您控制的人身,您却说无意伤害我们?就在刚才不久,您说的还是‘你们都要死’呢。” “那不是我。”混沌只说了这么一句,便道:“我没有工夫跟你们多耗,现在取走玉璧,乖乖躲远一点,那就还有活路可走。不然的话,就是我的敌人……我的敌人将和这个丑陋的世界一起崩塌!这个丑陋的世界!丑陋的烛九阴!该死,该死!!!” 它大概的确无法保持长时间的清醒和冷静,总是能说着说着,就陷入某种癫狂中去。 就像现在这样,本是在谈判。结果谈着谈着,就转为对山海境对烛九阴的咒骂。 “我们都无意与您为敌。”姜望默默等它宣泄完情绪,才语气诚恳地道:“只是,我们要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呢?请您原谅弱者的胆怯。在您的面前,就这么放弃神光罩的保护,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 混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庄严肃穆起来:“吾保证尔等的安全。” “怎么……保证?”姜望放低了声音问。 他的语气很小心,生怕一个语气不对,又叫这厮发狂。 “我这样伟大的存在……”混沌有些不耐烦地道:“我难道会骗你?骗你这么个年轻人?” “您已经骗过我一次了。”姜望提醒道。 “那是逼不得已!”混沌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嚷了起来:“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恶毒的烛九阴,用尽歹毒办法,困锁凋南渊,奴役我们所有!我不得不略施小计……” 它忽然话锋一转,沉声问道:“你认同我的理想吗?” 这个话题变得太突然了,姜望被它整得有点不明所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