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怎么看这个人呢?”他只是这般问道。 在百倍于现世的重玄之力作用下,雨珠打在身上,很有一些痛感。 这种程度的痛苦,方鹤翎只当挠痒,面对着王长吉这样的人,不遮不掩地道:“说是求名也好,说是卫道也罢。一怒拔剑为匹夫恨,把不自量力当孤勇。其实亲者痛其迂,仇者怒其执,观者笑其愚!” 王长吉步履依然,又问道:“你在人魔的组织里待了那么久,这样的人多吗?” “喜欢送死的人,总归是不太多。” 方鹤翎说着,也有了一丝迷惘:“但奇怪的是,竟也不少。听他们说,每过个几年,总有那么一些人出现,喊着除魔卫道之类的话,一茬一茬地死。” 这个“他们”,指的当然是归属于无回谷的那些人魔。 王长吉语气没有什么变化,淡声道:“其实真要论起来,你执着于张临川,一腔孤勇,一路前行,也算是这种人呢。” 方鹤翎在雨中咧了咧嘴,任由雨水溅进嘴里。 吞下来,有些涩味。 “我只是因为恨,而不是为什么正义。” 他很有觉悟地说道:“那种东西,只有小孩子会相信。这个世上没有的。” 王长吉继续往前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会有什么事情,再使他泛生情绪。 他不觉得方鹤翎说得对,也不觉得他说得不对。 这个世界有时候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对或不对,谁又能说得清? “得一心天真……”他只这样呢喃了一句,便失去了谈兴。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曾经是有那样一个人的。 那样“一心天真”。 走在他身后的方鹤翎,也在雨中缄默。 不知为何,方鹤翎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个身影。 他其实很想知道。 倘若再过十年,那个人会怎样回答。 他想答案一定会有变化,又觉得,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或许也不会变。 谁知道呢? 轰隆隆。 风更急。 雨下得更大了。 …… …… 狂风如刀,骤雨似箭。 打在光明咒外,如大军撞城,厮杀极烈。 而声似一曲琵琶音。 光明咒的笼罩范围内,机关迦楼罗的脊背上,温暖安宁。 擅弄琵琶的屈舜华盘坐听雨,笑着问左光殊,有没有想起去年中秋的灯会。他们当时躲在郢城最大的那个灯笼里,也是听着外面的喧嚣,这样宁静地坐着。 他们知道这个世界的吵闹,这个世界不知道他们的安宁。 月禅师在最前方的位置打坐,看那宁定的架势,好像随时要掏一只木鱼出来敲击。 这让左光殊无法自在地笑出来。 这么多天过去,他们三个人一起行动,各有手段又配合默契,当然已有了收获。 他们联手造访了天山,屈舜华已经达成了此来山海境的目的。 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头,他们也将这样继续。 此等风雨,并不是什么异兽的影响,而是山海境本身的天象变易。 机关迦楼罗极速破开雨幕。 笼罩背上三人的光明咒,像一盏雨中孤灯。 忽而。 “孤灯”一闪,似要熄灭。 机关迦楼罗戛然顿翅,迦楼罗脊背上的三个人一齐站起! 在前方晦暗的风雨中,有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