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转回廊、过石桥,绕过一座菜圃,说说笑笑,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院门前立着等候已久的楚煜之 这是一个气质悍勇的青年,穿戴风格在楚国来说应算是质朴,只有一身武服,一柄腰刀,身上干净得连一件玉饰都没有。 “姜兄!”一见姜望他便主动招呼:“观河台上的风姿,令我一见难忘啊。听屈姑娘说她和光殊今日要宴请你,我便厚颜来叨扰了,还望莫要见怪!” “阁下风采卓然,想来便是楚煜之?”姜望热情回礼道:“今日相见,是姜某的幸事,我亦久仰大名!” “在黄河魁首面前,谁敢称名?”楚煜之避身礼让。 两人在这边客客气气,你吹我捧,互抬花轿,总算是有了一点正常人的寒暄节奏。 唯独左光殊默默注意着姜望,生怕他什么时候找个理由就抡拳头,试楚煜之的身手。 “进去说话。”屈舜华道:“要在门口聊到什么时候呢?” 于是众人皆笑,一齐走进院落中。 院中有树,树梢挂着笼中碧鸟。 那鸟儿碧羽赤冠,见得生人,轻鸣三声,婉转动听,如在迎客。 踏着院中石径往里走,是一座二层的小楼。 构造简单,却随处可见用心的细节。 色调霜淡,却不冷漠。 “此楼何名?”姜望问道。 屈舜华轻声说:“见我。” 左光殊目光柔软,不作一声。 姜望愣了一下,才咂摸过这名字来。忍不住抬眼细看。 门前有一联,镌在木牌上,字迹清澈明晰,有一种娓娓道来的诉说感。 左曰:铺雪为纸,万里河山都作画。 右曰:展颜即春,一生情意为此花。 横批:见字如我。 姜望被这一联里巨大的、热烈的情感所击中了。 这是黄粱台里独属于左光殊的一处院子,这是专门为左光殊搭建的一座小楼…… 见我楼。 想我来见我。 此楼是我。 此联是我。 字字是我心。 楚地儿女的浪漫,尽在此联,尽在此楼中。 光殊啊,这门亲事,大哥替你应了。 下聘,订礼,拜堂,生娃,立刻! 姜望以一种老父亲般的深情,看向左光殊。 看得左光殊十分不自在。 他想了想,很顾全大哥颜面地传音道:“哪个字不认识?” 姜望磨了磨牙,迈步往里走。 他很想把储物匣里的《史刀凿海》搬出来,一本一本摔在左光殊面前,让这小子看看姜大哥的学问。 但毕竟弟媳还在旁边,他作为小光殊的娘家人,得有风度,得有格调,得撑得起场面。 于是一行人入得楼中。 这“见我楼”布局精巧。 一楼大厅十分空阔,并无任何多余的装饰,只在四面绘有壁画。 画的是春夏秋冬,锦绣山河。 暗合门联里里那一句“万里河山都作画”。 姜望左看右看,在那浪漫夸张的笔触中,看到的都是热烈的表达。 大厅正中有一座木质旋梯,以一种优美的姿态,通往二楼。 一行人就此拾级而上,来到这见我楼真正用餐的地方。 四面的帷幕都束起了,视野开阔非常。 在这个地方环顾四周,几乎可以把黄粱台的风景尽收眼底。 有荷叶漾波、有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