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恐惧他也好,但只会猜想,脱困之后,他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复为神临! 亲自与田安平交过手、亲眼见证田安平跃升神临、又亲眼看着他被打落内府境界的柳啸,更绝不会怀疑田安平的恐怖。 他这么多年只做一件事,就是观察田家。 以闭关为名潜藏,不假人手,亲自观察。 元凤五十五年七月二十一这一日,是一个绝好的日子。 可能亦是最好的日子。 临淄城里正在召开庆功的大典,齐国成就霸业后的黄河首魁,已归太庙前。 柳应麒都去了临淄观礼,高昌侯田希礼也不例外。 而田焕文现在仍在海外…… 整个即城都没有神临强者坐镇! 他要杀田安平,哪怕事后齐廷追责,一命换一命! 要让世人知道,柳氏之仇,十年可报,百年亦不忘! 田安平若不破境,以内府对神临,必死。田安平若破境,违背囚约,亦当死! 柳啸一巴掌按死城门卫兵、其余卫兵敲响告警大鼓时。 整个即城内,到处可以看到跃起的修士身影,甚至于田焕文的堂弟、那个叫田焕章的老东西,都已经飞身到了长街那头。 但是当柳啸自报姓名、在长街上拔地而起后,很大一部分身影,就再无动静。田焕章更是直接缩了回去。 神临强者,谁能当之? 当年在长明郡,他就见过田焕章。彼时这老匹夫趾高气扬,一口一个“弱柳”。今日缩头倒也是快。 在高悬的旭日下疾飞,柳啸一眼就望到了即城正中央,看到那座外观诡异的二层小楼。 这个该死的、四四方方的城市里,正中心的建筑。 像一口高出地面的竖井,“井壁”随处可见丑陋怪异的树瘤。 只开着唯一的一个天窗。 四扇门有三扇都以黑色锁链缠锁,仅北面的那扇门上光秃秃。 田安平……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倏然,面前十余个身影飞起,有腾龙有内府有外楼,修为各异,结成大阵。 为首一人掌握阵图,洪声道:“柳啸!当年之事当年已了,你可知今日行此事,你何罪?” 柳啸咧嘴笑了。 这才对嘛。 毕竟是他独自面对了那么久的对手。 他今日本就要大开杀戒,若是前路无阻,田家都是些田焕章之辈,未免也太让人失落! 哪里值得他下这样的决心!? 灵识席卷,柳啸二话不,当头一掌按落! 一掌是为六掌。 上下,左右,前后,都凭空凝出一只巨大手掌,像是六堵高墙,牢牢包围着这十余个修士,同时推动! 是为,六合崩灭! 嘭! 那十余个身影一扫而空,只余漫天血雾中,一张破损的阵图,飘飘摇摇而落。 这是全力以赴的柳啸! 内府外楼至神临,岂一张阵图可越? 柳啸的身形席卷过漫天血雾,倏忽临于辅弼楼上空,自那“井口”跃入。 而后便看到,在那楼中地面上,一个盘膝而坐、只着一件单衣的赤足男子,正仰头看着他。 坐“井”观他。 眼神中,竟带着一丝迷惘! 柳啸此时,头下脚上,倒飞而落,一掌按在身前,属于神临境修士的力量,顷刻覆盖了这座二层小楼。 “田安平,你固当死!” 他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阻力,内府层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