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佛门戒律是用比律法更严格的规矩,束缚人心的恶念。让修行者的一言一行,都在佛门所定义的、“善”的框架中。 但真正的“佛”,真正的“菩提心”,却是完全可以抛开这些戒律,根本不需要任何束缚,一言一行依然能见本心。 这也是儒家先贤所言的“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就是说按照儒家典籍,潜心学“礼”七十年,可以修行至随心所欲却诸事合矩的境界。 在姜望的眼中,观衍就是这样一位存在。 昔时森海源界五百年教化之功,今夜与平等国那位神秘强者禅心论道……都让姜望敬服不已。 其人虽已还俗,但却如立不朽金身,乃真佛也。 姜望叹了一口气:“大师之德,姜望实在不知何以为报。” 观衍笑道:“你若以此为德,便帮我还报天地吧。替我在现世多积善行,也算是替了我的修行。” 姜望认真道:“行善惩恶是本心,大师不说,我也是这样做。晚辈不能厚颜说还报。” 观衍又笑了:“如此,我已得到还报。” 他转道:“说起来,当初来森海源界的三位应召使者,我现在只与你有所沟通。不知另外两位,近况如何啊?” 对于他在现世不多的“熟人”,观衍大师显然还是有些关心的。 姜望并不为了迎合观衍而掩饰什么,摇头道:“说来惭愧,自回现世后,俗事缠身。倒是再无联系。只知道武去疾的宗门里出了点事,却也是因为公门事务……” 虽则当时在森海源界,他们三人并肩作战,结下了情谊。彼此也有过相约,说回返现世之后多联络云云。 但时过境迁之后,每个人都忙于自己的事情。 苏绮云满天下搜集材料为小鱼塑身,偷天府又是长于匿迹的。别说人影了,消息都听不着。 武去疾所在的金针门,前阵子他师叔武一愈重创门主,窃夺度厄金针秘典,也是闹得风风雨雨…… 姜望自己这一路行来,更是波折不断。 没有什么特殊事情的话,确实也难再联络了。 听完姜望所讲的金针门故事,观衍只轻轻一声叹息,并不说其它。 他也只是想到了,顺口问一句。而姜望跟苏绮云、武去疾联不联系,又或如何相处,是姜望自己的事情。 他并不会干涉什么。 环绕周身的玉衡星力变得更浓郁了…… 姜望的炙火骨莲几乎当场蓄满。 而观衍的声音道:“我在你心里留了一道梵唱,若那人再来,当可为你一隔。不过这终是治标之法……” 平等国那位神秘强者的手段,确实防不胜防,也避无可避。 今夜若非观衍大师,他连自己怎么中招的都不知。 也不知那人在星月原之外,还能不能使出此等手段…… “屡承大师德泽,晚辈铭感五内。”姜望恳声道:“不知如何治本?” 观衍道:“早立圣楼。” “当然,早成神临也可以。”他难得地还开了一个玩笑。 然后道:“今日良逢,便止于此。姜小友好生保重。” 姜望通过炙火骨莲,清晰地感受到。 那浓郁的玉衡星力,就此渐渐散去了…… …… …… ps:《论语·为政》:“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孔子的意思显然不是要学七十年的礼才能从心所欲。作者只是将其化进修行体系中,所以故意另做解释,所谓“六经注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