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表很严肃的一个人,此时倒是不怎么在意形象。 他提问的时候,眼睛仍然看着罗盘。 而他问的那个人,身量较瘦,颧骨极高,正负手而立,仰望天空,眼睛炯炯有神。 过了一阵,才收回视线,摇摇头道:“有着易大夫和凶屠大人都赞叹不已的天赋,又肯如此用勤用苦。这姜青羊若是不能够天下闻名……那也真是天理不昭。” 站着的这个人,是都城巡检府里的三品青牌厉有疚。曾经在太庙外与姜望照过面,曾被马雄请去专程察看九返侯灵祠里的线索。 而坐着的人,自然便是大名鼎鼎的捕神岳冷了。 他是前两年就已经退隐,加一品官位致仕。但很支持现任巡检都尉郑世的工作,偶尔仍然会参与都城巡检府的行动。 乍一看来,姜青羊一人出门,两位神临修士暗中随行,这排场已经胜过了临淄城里所有的公子哥,实在威风得紧。 岳冷瞧着罗盘目不转睛,嘴里则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把他弄进青牌?哼哼,当时听某些人还对我岳某人有微词,我抱重玄家的大腿……现在呢?他能去黄河之会,可是我们青牌的荣耀了!” 他们两人都盯着姜望在,不过“盯”着的方式不同。 他依靠此罗盘,片刻不离,而厉有疚则依靠自己的眼睛,时不时重点观察一下。 虽则是为了引蛇出洞,但在黄河之会前,也确实是不能让姜望出什么事。 厉有疚赞道:“捕神的眼光,自是了得。” 岳冷随口道:“当时可是白灯笼都在争取……” 他忽然闭上了嘴。 厉有疚也不再话。 白灯笼这个词,仿佛是某种禁忌,一旦宣之于口,就要禁止所有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