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
方才谈话的过程中,默里·佩特鲁斯始终刻意避开这个关键问题,不想她还是注意到了。
因为心虚,他本就闪烁的言辞彻底变成结巴,最后干脆沉默不语。
鄢零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她早就猜到了。
危难当前,默里·佩特鲁斯不仅把绅士精神抛诸脑后,连让他一时风光无两的罗德兰家大小姐也可以弃之不顾。
被看穿龌龊行径,男生涨红脸为自己辩解:“她带了十个保镖!那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哦,然后?”
真当她眼瞎没看到餐厅里那些穿黑衣服的私人保镖吗?他们都已经陷入幻境中,做着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默里·佩特鲁斯没话说了。
鄢零拽出他别在西装上口袋里的手帕,麻溜地钻出去。
她闭眼站着,双手在桌上摩挲,举止看似与其他人无异,实际上在挑选锋利的餐刀。
一共五对刀叉,用喷了男士香水的手帕擦干净,一部分别在腰间,一部分藏进靴子里。
刚往长靴里插好所有餐刀,桌下突然探出一只手,死死擒住她的腕部。
默里·佩特鲁斯半张脸藏在桌布里,表情有些狰狞。
他咬牙切齿,听得出不甘心要向她低头,却又不得不:“你不可以把我单独丢在这里!”
鄢零一根一根缓缓掰开他的五指,又把脏污的手帕塞进他的手心。
最后拍拍他的脸蛋,露出微笑:“乖,我当然可以。”
站起身,挺直腰杆。
鄢零用极其鄙夷的眼神,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这位所谓的贵族后裔。
“你不是说过,危难面前男人比女人更坚毅吗?”
她高高在上,他匍匐在地。
“那就麻烦你坚毅地爬出去吧。”
……
鄢零顺路检查了经过的所有包厢,没有任何收获。
目前除了她和默里·佩特鲁斯之外,飞空艇上的其他的人都陷入了幻境中。
那些中招的人好像在扮演生产线上加班加点的工人,一刻不停地忙碌着。
处在不同位置的人,忙碌的事情还不一样。
餐厅的在用食物粘合盘子和刀叉,厨房的在用菜刀切割砧板和灶台,而乘客包厢里的更是千奇百怪什么行为都有。
避开巡逻的船员,鄢零一路潜伏至VIP包厢。
包厢外的两个黑衣保镖恍若梦中,正拿着自己的皮鞋反复组装。
这些人没有威胁,她畅通无阻地走进包厢。
有钱人快乐迎面展开。
包厢里不仅有全息投影仪,各类娱乐设施,还自带酒吧和调酒机器人,不过机器人已经宕机了。
检查完客厅、酒吧、厨房,鄢零蹑手蹑脚进入卧室。
空无一人。
她甚至检查了床底,还是没发现大小姐。
只剩厕所了。
“有钱人应该不会躲在厕所里吧?”鄢零心想,拧动厕所的门把。
没锁,一推就开。
然后和蹲在马桶上的索菲娅·罗德兰对上视线。
双方一时皆无言:“……”
大小姐往后一退,后背砰地撞到了墙壁。
她霎时像炸毛的猫咪,肩头抬起,死死盯着她:“你是谁?”
鄢零:“人。”
好像不大准确,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正常人。”
“证明给我看!”
“那你先向我证明你不是神经病。”
“……”
炸毛小猫轻咬下唇,沉默不到三秒,随即又炮语连珠:“默里·佩特鲁斯派你来的?他现在在哪里?你是他新雇的保镖吗?他为什么不回来?”
鄢零不知道该说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