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其中一方还是班级里最显眼的怪人。 在感受到他人的注视后,燕景行开始意识到,他很可能被当成和春藻一样狂热痴迷外星人的笨蛋了。 唉,真是个旁若无人的家伙,他心中想道。 可能正是因为她在班上没别的朋友,才觉得无所谓吧? 第二天,季春藻又态度强硬地给他塞了一本和超能力有关的书。 第三天,她干脆拿了个袋子过来,里面装了三本书。不知为何,女孩的表情有点紧张、有点难过。 第四天,她送了一堆水怪造型的玩偶,和一个塑料和金属做的相当精致的飞船模型,一脸依依不舍。燕景行本来觉得自己宿舍已经放不下她的东西了,但看到她的表情,他心一软又答应下来。 第五天,季春藻没有来学校。 之后的两天,她都没有出现,燕景行有点担心忍不住,去问了班主任。老师说她家里大人帮忙请了病假。 第八天的时候,季春藻终于回学校了,但那一天,女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找他。 他在上课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转了好几次头,偷偷打量坐在后排的那个身影。 带点天然卷的长发如水草般垂落下来,覆盖住眉眼的刘海就像从来没有整理过似的。 没有人能看见她此刻的表情,燕景行仅是凭借这半个月以来的印象和了解,加上一点点直觉,觉得对方身上似乎正笼罩着一股忧郁的氛围…… 是心情低落的关系吗? 直到四节课后,他都没有看到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开始觉得不习惯了。 等到午自习的时候,燕景行终于忍不住,他撕下草稿本的一角,在上面写了关心的问题,捏了个纸团,趁着坐在讲台上帮老师管纪律的同学没注意,朝后面丢去。 纸团正中季春藻的头顶,埋入茂密的黑发里。 “准啊。” 旁边接连响起同样正在摸鱼的学生们小声惊叹,以及交头接耳的偷笑声。 他感慨着自己的手感火热,然后察觉到自己被季春藻恶狠狠地瞪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纸团被扔回来。 “我卧室里收藏的东西,全都被家里人丢掉了。” 上面只有这一句话,再没有其它。 * 霞光斜照,校园里的人流量逐渐稀缺,门前堵着的私家车散去,只剩下偶尔从食堂里出来的学生和教职工。 燕景行背着书包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脚下踩过的道路已经渐渐变得熟悉。 教学楼里的灯光随着夜幕的降临一盏盏熄灭,只剩下几间办公室还亮着灯,舒缓的黄色光线穿透玻璃窗户,将内部映照得温暖明亮。 路灯柱难以驱散角落里的全部黑暗。沿着树荫底下的小道行走,不知疲倦的虫鸣逐渐充塞幽深的环境音,偶尔还能撞见野猫一家轻盈越过草丛,不发出半点声响。 燕景行是住校生,叔叔帮他办完转学手续的当天,他就把行李搬过来了,一般只有周末两天才会回去。 学校为了防止意外,平常住校生是不让出校门的,所以到了晚上,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宿舍楼了。 楼分为男女两侧,其实在一栋楼里,但在每侧的走廊中间用铁门隔开,只能从两边的入口进。 上了一天课的燕景行走到三楼,有些疲惫地将书包放在桌上,坐下休憩。 这时,睡在上铺的舍友探出头,问了一句: “待会儿打牌吗?” 住校生禁止携带任何电子设备和娱乐用品。不过,学生们总有他们的办法,和校规、和老师斗智斗勇,是校园生活必备项目。 “不怕被宿管抓?” “没事,只要在定时巡逻前把东西收起来就好了。” 燕景行摆了摆手。 “我就算了,今天作业布置得有点多,回来得太晚了。” 他虽然是刚转学进来的,但和舍友们倒是很快混熟了,毕竟都是同年龄的男生,有着一颗骚动和不安分的心,经历着相同的环境,关心的事情也相差无几。 六人一间宿舍,加上他只有两个人是一班的,剩下都是别的班的,这会儿却不约而同地都朝自己露出促狭的笑。 “真的是作业多的缘故吗?不是偷偷和人约会去了?” “……你们在说啥?” 他皱起眉。 “听说你和季春藻很熟?” “怎么连你们也知道?” “当然是我说的。”同班的那位舍友对于自己的八卦行为毫无愧疚之意。 “但季春藻的名字,大家之前都听说过。”有人补充道,“全校有名的奇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