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枢已经抬腿走了。
“喂。”费卷忙跟上去。
沈御枢径直走向那地上的昏迷妇女。费卷停下了,不敢靠近,他想起沈御枢似乎并不怕菌,但他可是肉体凡胎。
沈御枢蹲下来,她端详了一阵,低头听了听那妇女的呼吸,起身在那妇女的挎包里找到药和水瓶,喂她吃下,又解开领口,让她呼吸得顺畅些,最后站起身,转头对费卷说:“不是菌,叫救护车吧。”
费卷半信半疑,掏出手机:“你还懂医术?”
沈御枢摇摇头。“我只认识这一种。”
因为上辈子母亲罹患的就是这种病。
她抬起头,发现周围远处的人都在恐惧地看着她,仿佛她成了新的病原体。
有意思。他们不知道她是虫,但是他们脸上那恐惧……
身体深处有什么蠢蠢欲动。
是虫,在低语。
“哟嚯~婷司长来啦!”浑厚的女音从背后响起,伴随着芭蕾舞般的脚步声,“哎地上这小可怜,快让婷司长看看怎么回事。”
周围有人认出了这只女装熊人就是亚人屋的重要干部。交头接耳中,气氛有所和缓。
三分钟后,婷司长站起来,宣布地上的女人没有感染菌,只是疾病发作。弥漫在街头的紧张气氛才终于化开。
婷司长笑眯眯地对人群致意,视线掠过四方——沈御枢和费卷早已走了。
注意到这一点的不止是他,人群里有人开始低声讨论,而此时患者的女儿也赶过来了,在确认母亲已经服药没有生命危险后,她含着泪感谢婷司长。
“哈哈,其实功臣不是我哟。”
对患者女儿解释了来龙去脉,婷司长微笑转身,戴上帽子,走向了坐在街角茶水吧遮阳伞下的圣琳。
“喏,我说了吧,那两人都是好孩子。”他对圣琳说。
圣琳,琳夫人,将一勺白糖加进红茶里。
“也许是她故意演给我们看。”
“嚯嚯~小琳琳还是这么嘴硬。”他坐到她身旁,用小指头勾起白糖罐,整罐倒进她的红茶里,“多加点,甜甜心。”
圣琳满意地搅动杯里泥泞的白糖水。
“……她的确和我印象里的虫族不一样。”圣琳终于松口,“或许她作为个体对人类没有敌意,但是她背后的虫族……”
“怕什么呢。”婷司长悠悠地望着一片祥和的街道,“你们圣族不是有着‘对虫宝具’么。”
那位圣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