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修:“呵。” 宁明昧道:“我对你杀掉的那些新郎不感兴趣。告诉我这水琴的处,我不仅会放你走,还会给你一部手机——该不会,这水琴是你从风蚀侯那里偷的吧?” “他?”鬼修声音里尽是轻蔑,“从他那里……” “看不是从风蚀侯那里。”宁明昧若有所思道,“所以……” “你是从旧鬼王宫里面,把它偷的吧。” 鬼修霍然抬头。她震惊地看宁明昧。此刻,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有多智近妖一般的光芒。 宁明昧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风蚀侯之,也有一点关系?” …… 这石洞的确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穆寒山于是并没有打算离开这里。 穆寒山在洞口设下了禁制。他心想,常非常竟然不小心到连禁制都没有设下,看之前的确是伤得很重。 随后,他回到石洞内。少年靠在石壁上,眼珠随他的行动转动。 他眼睛半阖,明显有些精力不济,薄薄的双唇却抿。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穆寒山施展了一点照明法术。石洞与石洞中的人于是都照亮了。他注意到常非常肤色惨白,脸上却又带不正常的红,应该是因为伤势在发烧。少年依旧穿灰衣,只是腹部处的衣料,已经血染红,有些发黑。 发黑归发黑,但没有新的血液流。看这血终究还是止住了。若是他不现,几天常非常就会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又或像是一个流浪猫一样,从这山洞里爬去吧。 他的师尊离开清极宗之后,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穆寒山面无表情地想。 他有点愤怒,有点同情,又有点冷静。 冷静得就像他已经切割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正在高空中俯视自己。 穆寒山有随身携带药品的习惯。此刻,他蹲在常非常旁,从乾坤袋中掏药丸和药粉。常非常此时已经没有活动的力气。穆寒山将几枚药丸放在他的唇边,他也只是看它。 穆寒山不清楚他现在的意识是否清醒。 “师尊,好久不见,你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吗?”穆寒山轻声道。 他还是叫他师尊。因为这个称呼合适。而且他也在想,重伤的常非常如今是否还认得他呢。 当年常非常将那一剑从他的胸口毫不犹豫地穿时,恐怕是第一时就已经认了他吧。 即使如此,他还是这么做了。 心中仿佛有黑色的荆棘在长。穆寒山想,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好时机。 他只是蹲在那里,伸他的手。 “……挺好的。” 许久后,他才听见常非常轻声道。 穆寒山先是一怔。当他意识到常非常在说什么、指的又是什么时,他感到山崩地裂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