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泽见魇村村民多为老弱妇孺,便上前好奇问道:“这‘笑面佛’与你们什么关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站出道:“他是我们祖先的曾孙。”林玄泽问道:“你们是何族后裔?”一伛偻老妪道:“若说出族名,怕我等皆无一人可生还。”林玄泽思虑一番道:“我不知你们曾经历了什么,但此人用猫修炼猫鬼邪术,今又要以婴儿作引子,修炼什么吸阴神功。若非我们及时阻止,不知他会害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那老翁见林玄泽倒是个善人,便道出真情:“你们今天杀了他一人,明天还会有更多像他这样的人站出来,你们是杀不尽的。”一旁曹灵辉闻言站出道:“我是大理寺的,专程调查这猫鬼一案。我不知你们因何缘故来此荒凉之地定居,我希望你们能道出实情,若真有冤屈,我自会替你们做主。” 是时一捕快押着仇雪与旭恨走来,请示道:“曹丞,此二人当如何处置?”曹灵辉见状向二人问道:“我听你们唤那笑面佛为主人,你们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仇雪与旭恨冷着脸,低头不语。曹灵辉见二人不作声,便对众恐吓道:“此二人对那笑面佛唯命是从,利用猫鬼之术害人性命,夺人钱财,按我朝律法,蓄造猫鬼及教导猫鬼之法者,皆绞;家人或知而不报者,皆流三千里。若依此法执行,此二人必死无疑,而你们也要被流放到岭外。不过只要你们主动交代,可以从轻发落,若等我们将此事调查清楚,那可就晚了。”此言一出,旭恨站出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他们毫不知情,有什么冲我来!”曹灵辉质问道:“何以证明?”仇雪亦开口道:“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们无关。我愿认罪伏法,还望你们莫要为难魇村的村民们。不过在我临死前,我想说说这些年来埋藏在我心底的苦楚。” 曹灵辉见仇雪愿意主动承担一切罪过,顿时关注起眼前这位戴着猫形面具的女子。须臾,仇雪苦笑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竟来得这么快。”林玄泽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你们已深陷仇恨之中,心里发生了扭曲。”仇雪笑道:“你们可曾经历过,自己亲人被杀害的痛苦?若听我讲完此事的前因后果,或许你们就不会这么想了。”曹灵辉催促道:“快说吧,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着。”只见仇雪讲述起自己的遭遇:“我们本无忧无虑地生活在长安,一日夜里,突然听到朝中传来消息,说武后要株杀我们九族,抄没我们家产,还要将我们流放至岭南一带。闻此消息,我们连夜收拾行囊逃跑。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躲过他们的追杀。那些反抗的人,皆被就地处死,活下来的人,全逃到了这座山洞中。”林玄泽问道:“武后要株杀你们九族,其中有何缘故?”仇雪怨道:“这还用我多说?那妖后秉政五十年来,重用酷吏,杀戮之多,冤狱之繁,不可胜纪。其手握生杀大权,凡不顺从者,没一个有好下场。” 林玄泽闻言辩解道:“你这话未免太过偏颇,倒在圣皇的屠刀之下的人,并非全是无辜的。其重用酷吏,并非是为了弹压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而是对付那些位高权重,对其构成威胁的大臣和将军。历朝历代,哪位统治者不是如此?也许圣皇曾枉杀过诸多无辜性命,但她亦提拔过无数寒门子弟。再说,中宗即位后,曾大赦天下,那些被周兴等人冤枉的人,皆已被平反,他们的子女中有被发配流放或者被没入官府作奴婢的,也都得到了赦免。我不知你们是何族后裔,只要你们确实冤枉,我们定当为你们讨回公道。”仇雪闻言迟疑半晌,方大胆说道:“我看你们一身正气,与那些贪官污吏不一样,希望你们能为我等主持公道。”曹灵辉闻言自我介绍道:“我乃大理寺丞曹灵辉,专门复审各类冤假错案,你们若肯道出身份,说出冤屈,我便可向上提请,重新审理你们的案件。”言罢,魇村的百姓纷纷站出来,一个个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不料旭恨突然止道:“你们别以为我不清楚,这姓林的便是幻天堂的人,是妖后的走狗。你们大理寺,贪赃枉法,滥用职权,从未替百姓办过几件实事。” 曹灵辉闻言恼羞成怒,提声道:“你胡说什么?自中宗复辟以来,幻天堂便只对中宗负责了,我们大理寺长官,尹公也好,桓公也罢,从未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