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 张汉阳沉思半晌道:“陛下做出如此之举,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们下手如此之快,我倒觉得是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计划。” 桓士则闻言一惊:“我们的人一向谨小慎微,会是谁泄了密?” 张汉阳道:“此人定在我们身边,如此高招,非武思远和韦后所能想到。” 桓士则猜测道:“该不会是前阵子我们派去监视武思远的崔毅?” 张汉阳反问道:“你不是说此人异常可靠?” 桓士则道:“当下只有他与武思远走得最近,怕其已受武思远蛊惑,出卖了我们。” 张汉阳狠心道:“若真是此人泄了密,定要尽快除掉。” 桓士则道:“随后我即去暗查这崔毅,现我们已无实权,只能每月初一、十五朝圣,下一步当如何打算?” 张汉阳环顾四周,见空无一人,便低声道:“现只有靠大理寺了,只要能查明黄河灾区命案与武思远、郑普等人有关,我便可找人拟表,请求陛下削去武氏集团成员的王爵。” 桓士则顾虑道:“在此之前,卫尉卿杨元琰见武思远日益专擅朝政,主动向陛下请求辞去官位,削发为僧,可陛下始终未同意。我们若执意与武思远斗下去,怕不会有好结果。” 张汉阳打趣道:“这还未斗几回合,你便要打退堂鼓?” 桓士则道:“桓某从不畏死,只是这小人难斗,他们喜欢搬弄是非,暗箭伤人,一着不慎,便会遭遇性命危险。” 张汉阳道:“你说得有理,人一旦功成名就,如果不知急流勇退,便会遇到危险。如今走到这一步,已无退路,唯有与小人抗争到底,方能保全自身,天地换颜。” 桓士则自嘲道:“我就上了一道奏章,便被他们改了姓氏,真不知其还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我们?” 张汉阳又打趣道:“韦后度量大,非但未惩治你,还特赐你韦姓,划入皇后同族,这是多大的恩典啊!看来我以后得改口叫你韦士则了!” 桓士则叹道:“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既然姓都被他们改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张汉阳安慰道:“棋还未下至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输赢。此刻,我们更应该保持冷静,万不可乱了方寸。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能活到今日,全靠信仰支撑。” 桓士则闻言道:“我们今先聊到这儿,我先去调查泄密之人,此人尚在一日,我们便多一分危险。”言毕,桓士则辞去不题。 且说黄河灾区谣言一事,经大理寺排查,并发布公告后,灾民心中的困惑渐渐散去,开始陆续向大理寺诉说家人失踪遇害的原委。韩执事从中获悉了一条重要线索,当即前往大理寺向尹贞奏报。 此时尹贞正在案前思考问题,只见韩执事进来报道:“尹公,那些灾区百姓皆是在夜间熟睡后,被人下了毒手,听死里逃生的村民说,作案者头戴黑色兽面,手段极其残忍。” 尹贞闻言反问道“黑色兽面?” 韩执事道:“正是!他们乃团伙作案,并非一人所为。” 尹贞道:“我听桓相说过,那日林玄泽在山南一带调查造谣一事,同样遇到一众头戴黑色兽面的团伙,如此看来,这三起案子极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除此外,可还有其他发现?” 韩执事道:“我们还在死者家中找到一封凶手作案时遗留的书信。” 言毕,韩执事将信件递给尹贞,并解释道:“依我看,此应是幕后凶手留下的。” 尹贞仔细阅过信中内容,顿觉蹊跷,猜测道:“这信应是凶手写给幕后主使的,还未递出,便于夜间行凶时不慎遗落在村民家。” 韩执事疑问道:“何以见得?” 尹贞道:“这信中提到今夜结束,酬劳速清!” 韩执事思虑一番道:“怕是幕后主使拖欠他们的酬劳,尚未结清。” 尹贞道:“不错,这封信目的很明显,是在催要欠款。” 韩执事道:“如此看来,幕后主使实乃不守信之人。” 尹贞道:“与其说不守信用,倒不如说是一贪财之人。” 韩执事试问道:“此案莫非又与郑普有关系?郑普这人一向好赌,怕是手头紧,将作案人员的赏钱全部拿去赌了。” 尹贞道:“郑普不擅使幻术吗,在赌场上又岂会输钱?” 韩执事道:“这可不一定,若是一直赢,难免会被察觉出老千,惹得庄家怀疑,毕竟有输有赢才能长久,且最令人上瘾的是赌的那个过程。” 尹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