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闻言斥道:“别乱说!你见过什么!” 小孩道:“前阵子我见一乞丐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在向我们传播,说要敬畏那赤龟,否则会带来厄运。” 老人忙解释道:“我这孙子胡说八道,他的话听听就罢了,若信以为真,怕误了你们。” 段墨卿道:“小孩子向来不会撒谎,你们最近照顾好自己,我想过不了多久,朝廷的救济物资便会送来。” 老人道:“这话都说了很长时间,现连个影儿都见不着,这是要我们活活饿死吗?” 林玄泽忙安慰道:“放心,这次是真的,你们就再耐心等等。” 说着林玄泽将另一半烧饼递给老人,起身与段墨卿辞去。 为掩人耳目,二人换上了旧衣,伪装成逃难的灾民,又去了老人提到的红庙村。 他们初进村庄便见两名捕快从此路过,林玄泽低声对段墨卿道:“看穿着他们倒像是大理寺的人。” 段墨卿疑惑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林玄泽道:“我若没猜错的话,此地肯定发生了命案。” 段墨卿问道:“那我们还有必要去跟他们联络吗?” 林玄泽道:“不必了,我们此来是调查造谣者的身份,至于别的事,我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段墨卿应道:“好吧,我们去前面那座庙看看。” 未几,二人来至庙门口,林玄泽见庙内躺着诸多逃难的灾民,不禁止住脚步。段墨卿好奇问道:“干嘛不进去歇歇?” 林玄泽思索道:“看样子这些难民是在等待救济,我们贸然闯入,只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毕竟里面人多眼杂,万一有造谣者眼线,岂不是不利于接下来的调查。” 段墨卿道:“还是你考虑周到!” 俄而,二人又牵马将村子走了一遍,见四处皆是零散的难民,每问起他们巨龟食人一事,皆胆战心惊,坐立不安。 段墨卿不禁叹道:“这可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林玄泽笑问道:“你信这巨龟食人一说吗?” 段墨卿道:“我才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谬说。你呢,你信吗?” 林玄泽道:“我认为此事定有人在幕后操纵,制造流言只是为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罢了。” 段墨卿问道:“这天也快黑了,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林玄泽道:“谣言一旦疯传,势必会人心惶惶,引发朝野动荡。我们要做的,便是查清其中的来龙去脉,如此朝廷也好给百姓一个交代。今夜我们先找个简陋的地方歇息一晚,明一早再去别处看看。” 黄昏时分,二人来至一无人的屋舍住了下来。 段墨卿见人生地疏,房门又未锁,生怕有人闯进威胁自身安全。林玄泽看出段墨卿的顾虑,无奈道:“我们在此将就一晚,你若是累了就早点歇息,我来值守。” 段墨卿看了一眼四周,见屋内东西都已搬走,便道:“看样子之前有过住户,想必他们是怕黄河泛滥,提早搬离了。” 林玄泽道:“也许是吧!不过自我们来到这儿,我总觉得这附近的难民行踪诡秘,似有所隐瞒。” 段墨卿道:“我也略有所感,看来我们今晚得做好提防,我们牵的那两匹马过于暴露,很可能已被人盯上。” 林玄泽道:“你提醒的是,今夜我会打起精神,留意四周的情况。”言毕,段墨卿眼皮沉重,不觉睡了过去。 林玄泽看着段墨卿熟睡的脸庞,不禁叹道:“此行可真是难为你了。” 林玄泽起身向门外走去,是时天已蒙蒙黑,月光惨白,周围静得瘆人,林玄泽查看了下周围的环境,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努力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别胡思乱想了!” 思毕,林玄泽拿出玉佩,放在手心看了看,不禁叹道:“阿娘,不知您可还活在这世上,不知我此生可否能再见到您。现阿爷下落不明,留我一人在这凶险的世间,无依无靠,令我心力交瘁。”叹罢,林玄泽顿觉畅快了许多。 林玄泽坐在门外的石墩上,在黑夜中苦熬,慢慢地,他打起了瞌睡。 正当他睡眼蒙眬之际,泥泞的村道忽然走来一位不速之客,口中念念有词。 林玄泽隐隐闻见有人走近,忙打起精神,他看了一圈四周,发现来者右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左手拖着一个瓷碗,衣衫褴褛,竟是一个叫花子。 仔细听去,那乞丐好像念道:“疾风骤雨,神龟显灵,不尊不敬,黄河难宁!” 林玄泽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