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办理。”言毕,宋录事辞去。 未几,韩执事调查归来报道:“桓少卿,我已查明那青铜鼎原委,青铜鼎乃是南海郡特意进献给我朝的,高七尺九寸,足有百斤之重,即使是大唐最勇猛的武士,亦须合两人之力方能搬动,宴会上那道千年灵龟汤便是用其煮的。经我们勘验,其中并无有害之物。” 桓士则闻言思虑一番道:“鼎中无毒,早在我意料之中。用如此大的鼎盛放龟汤,这还是头一次。你可有查明宴会当日是何人将此抬至百戏堂的?” 韩执事回道:“当日供膳由两人负责,他们皆是尚食局派去的人。” 桓士则道:“务必密切关注此二人行踪,那青铜鼎既无人投毒,龟汤又是圣人特赐的,他们是此案目前唯一可突破的线索。” 韩执事道:“此二人我已仔细盘问过,他们皆矢口否认宴会当日参与涉毒一事。我看他们解释时语气诚恳,眼神坚定,并无可疑之处。” 桓士则办案经验丰富,见过诸多心理素质极强的罪犯,仍抱着怀疑态度,向韩执事提醒道:“务必加强对此二人的监视,若他们仍不肯交代实情,就将其关押起来,严刑逼供。” 韩执事回道:“桓少卿放心,我等必将寸步不离,严格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桓士则挥手示意其退下,沉思起来,他忽然想到了在百戏堂地面发现的那些香灰。 少时,韩执事奉命来至尚食局寻那两位供膳之人,可找遍各个角落,皆未见到他们二人踪影,询问了尚食局的人,也都说之后没见过他们两人。 韩执事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即刻将其报与了桓士则,本在犯愁的桓士则,一霎时陷入困顿之中。 次日辰时将近,段墨卿恐妹妹忘记黄符一事,准备再去叮嘱一番,不料段梦影早已来至其父段怀义枕边。 是时段怀义一脸煞白,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平日里的威严荡然无存。 段梦影见状心如刀割,从小父亲对她的疼爱远胜过长兄,亦把她当男孩儿一样宠着,教她习武射箭,跑马打球,每次被长兄欺负,父亲总会替她出头,从未让她受过半点儿委屈。 正当她抬枕放符之际,忽身后传来一声:“影儿,你在干嘛?” 段梦影回头看去,见是其母崔氏走来,忙将黄符攥在手心,灵机一动回道:“我来看看阿爷的病情,这都过去一日了,亦未见有好转。阿娘,你说我阿爷得的是什么病啊,为何整个人一直昏昏沉沉,怎么也睡不醒?” 崔氏含泪道:“你阿爷的病情有些特殊,很多医工都来看过,依旧束手无策。” 段梦影借机道:“对了阿娘,我近日听说道家有一种黄符可以净化人心,驱病消灾。我一早特意去道观为阿爷求了一个,希望他能早日好起来。” 崔氏欣慰道:“我影儿长大了,也知道孝敬父母了。” 说着段梦影将攥在手心的黄符拿出,对母亲道:“自阿爷从那场宴会回来,便成了这般模样,他一向身体健朗,这不是吃了甚不干净的东西,又会是什么?这黄符我给阿爷求来了,听那道长说,将此符放置人的枕下,可驱散邪物,人脑会渐渐清醒过来,不妨为我阿爷一试。” 言毕,段梦影便当着母亲的面将黄符置于父亲枕下。崔氏见状叹道:“看来还是我女儿贴心,你比大郎用心多了!” 段梦影闻言笑道:“阿兄其实也很在乎阿爷的安危,你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这次他为给阿爷抓药,跑遍了洛阳城整个街坊呢。但不知怎么的,阿爷一提到让他习武,他就会特别反感,他们二人关系便会闹僵。” 崔氏闻言无奈道:“我们段府乃功臣之后,世代以武立家,你阿兄本该随你阿爷,习得一身武艺,卖与帝王家,你应该做一个大家闺秀,在府中学些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你们却恰好反过来了。 “你阿爷的性格我最清楚,脾气急躁,逞强好胜,但也是个重情重义、有家庭担当之人。如今他年纪大了,也少了些斤斤计较,平日说你们几句,也别放在心上。” 段梦影闻言叹道:“也不知阿爷的病情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言毕,段梦影又好奇问道:“阿娘,你手上拿的衣衫可是我阿爷的?” 崔氏道:“是的,你阿爷平日使枪舞棒,刮刮蹭蹭也是常有的事。我看他那天参加完宴会回来衣服刮破了,就给他补了补。”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