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却上前关切道:“崔左使,不想你此去能平安归来,真是万幸!” 崔乾听出卢坤话中有话,便回道:“难道你还盼着我出事才好?” 崔乾佯笑道:“我可没那意思,你能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再说你若出事对我有何好处,你是不知,你走后我和少主悬着的心就一直未放下过。” 崔乾冷笑一声,回道:“没有最好,我知你一向看不惯我,记得当年堂主收留我们入幻天堂学艺时,每次你都学得快一些,而我悟性差,总是挨揍,你非但不帮我,还时常在旁边看我笑话。为此,我只有私下苦练,幸得堂主看我勤勉踏实,便总教我些幻术,凡外出办事,也时常带着我,不料你知道后,就嚷着说堂主偏心,还处处给我使绊子。这次堂主外出不在,你又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今看在少主面上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玄泽平日只见两位左右使斗嘴,却不曾知还有此嫌隙,在他看来,卢坤虽有点小聪明,但本质不坏,即便是有些油嘴滑舌,但也对人关怀体贴。 而崔乾性格就略显耿直,有口无心,为人也敢作敢当。如今堂主未在,幻天堂不能群龙无首,若内部不团结,必会引发混乱,林玄泽看出两位辅使的矛盾,决定上前化解一番。 只见林玄泽从坐榻上起身道:“你们俩都是我阿爷一手栽培上来的,更是他的左膀右臂,哪有听说‘自家人’还打‘自家人’的道理。你们俩是看着我长大的,论辈分,我还得称你们一声叔伯。我阿爷至今下落不明,幻天堂人多事杂,极易散乱,我经验尚浅,还需你们多帮衬些。咱们三人现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唯有上下齐心,方可渡过眼下难关。” 崔乾听了林玄泽一番肺腑之言,感激道:“我知道少主早已将我们看成一家人,我定会尽心尽力,保护好少主,守住这幻天堂。” 卢坤听出林玄泽似在委婉提醒自己,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拉下脸面道:“少主安心便是了。” 林玄泽见二人关系略有缓和,便关切地问道:“崔左使,你此去圣人都问了你些什么?” 崔乾如实回道:“回少主,圣人让我帮她破解近日缠身的一场奇梦。” 林玄泽好奇问道:“何梦?” 崔乾如实回道:“圣人夜里总梦到一只折断双翼的华丽鹦鹉,不知是吉是凶?” 卢坤好奇追问道:“你是如何为圣人作解的?” 崔乾道:“我婉言告诉圣人,此梦为一凶象,欲破此梦,务须除去伤害两翼之人,如此方能两翼复振,免除祸患。” 林玄泽预感到皇城内会有一场暴风骤雨来临,眉梢一扬,好奇地问:“是谁要加害皇嗣?” 一旁卢坤毫不避讳,直言道:“还能有谁?定是那两个妖人,他们留在圣人身边,着实是一大害!” 林玄泽打小便随父修习幻术,仅懂些道家法术,对阴阳之学、观测天象、破梦之术知之甚微。 他心知此事涉及朝臣政务,不可妄议,忙问崔乾:“此二人深得圣人宠爱,位高权重,你向圣人提议除此二人,她是何态度?” 崔乾回想道:“我去时,圣人正在养病,她听了我的话后,非但未动怒,反倒沉思良久。” 卢坤听后顿觉女皇这一反应不合常态,诧异道:“这不对啊,那两人在圣人心中,如心肝宝贝一般,谁要是轻易得罪了他们,岂不是与圣人为敌。前有太子显一双儿女枉死,后有宰相魏元忠贬黜。你说圣人创立千秋伟业,一世英名,为何偏偏受其蛊惑,难道那两人会什么妖术?” 崔乾一旁解释道:“不是有一句话叫‘狐媚偏能惑主’,他们以色侍人,终是不会长久的,那冯小宝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林玄泽见女皇并未为难崔乾,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笑道:“他俩若能以此为鉴就好了。狐媚只是获宠手段,而若欲固宠,则需要本事。当今圣人力排众议,荣登大宝,这需要何等的胸襟和智谋,作为脂粉队里的女英雄,那两人远不是圣人对手,于圣人而言,他俩不过是玩物罢了。我想圣人自能看清当前形势,暂不除他们,必有其顾虑和考量。我们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圣人,以防发生不测。” 崔乾道:“圣人的安危关乎江山社稷的稳固,亦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自当要尽心保护。” 林玄泽听到江山社稷,忽想起应天门外的异象,忍不住又问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