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若禀告实情,一旦惹怒圣人,则会招来杀身之祸,忙拒道:“平日圣人之事皆是堂主亲自对接,我去恐不妥吧!” 卢坤解释道:“莫怕!我方才送王公公时已问过,圣人最近多为烦心事所扰,此去无非是替圣人排忧解惑。这些本是咱分内之事,你跟堂主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没见过?” 崔乾略一沉思,担心道:“圣人贵为天子,喜怒无常,心思难测,我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恼圣人。” 林玄泽见状站出道:“崔左使,你处事向来谨慎持重,这幻天堂除了我阿爷,也就你幻术高超些。我阿爷每次外出办事你都跟着,觐见应对之法,想必早已了然于胸。这晌我阿爷未在,圣人的事便是我们的事,还劳您尽心辅助。” 卢坤在一旁催道:“少主都已发话,为幻天堂安危着想,你就莫再推辞了。”崔乾无奈应道:“好吧,我这就去收拾收拾。” 卢坤深知伴君如伴虎,当朝女皇流徙诛杀宗室大臣的例子不胜枚举,可能刚开始还是一脸笑意,转瞬便又喜怒无常,与圣人过招必要深谙说话时机、技巧,此去对崔乾来说无疑是一次生死考验。 他见崔乾应了,心下不禁暗喜,有意嘱咐道:“多顺着圣人总归没错,切记言多必失。”崔乾谢过,从林玄泽手中接过圣旨,回寝室收拾行装不题。 须臾林玄泽走近卢坤问道:“卢右使,你可知我阿爷近日去哪儿了?” 卢坤思虑一番,解释道:“这个,堂主走时未向我们透露任何行踪,仅说《推背图》有了线索,叫我们守好堂口,去去就回。” 林玄泽担心道:“他已去三日有余,竟未来一封书信,这可不像他平日作风。” 卢坤安慰道:“少主,您就莫再担心了。《推背图》乃圣人托付给咱们幻天堂的大事,不容有任何差池,想必堂主是怕此线索走漏风声,为外界知悉,故此行高度保密。” 此番解释顿时打消了林玄泽顾虑,卢坤见其搓着双手,又关切道:“虽说是正月里,但寒气未退,少主您向来怕冷,昨夜忧心堂主一夜未眠,还是早点回屋歇息吧,若是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我随后让都厨做些吃食给您送去,再将炉上炭火烧得更旺一些,至于堂主之事,我会派人加紧打探,您且宽心。” 林玄泽闻言顿时安下心来,谢道:“有劳你了。” 约莫六更时分,崔乾骑马顺天街穿过星津、天津、黄道三桥来到端门前,门人见其面生,便将其拦下质问道:“你是何人?干嘛的?” 崔乾下马拿出御旨递与守城门的金吾卫看视,检查无误后便才放行。他即转向右掖门进入大内,直至女皇晚年所居寝宫集仙殿。 女皇此时已是八十岁老妇人,患风疾正卧病在床。崔乾转过重重帷幕,缓步走近,但闻室内浓香袭人。 因先前王公公已奏明原委,女皇便未觉诧异,略显怒色问道:“你们堂竟将《推背图》寻了两个多月,居然毫无眉目,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崔乾深知《推背图》对圣人威胁极大,图中不仅记载着唐朝国运,还用图谶颂的形式寓言了女皇命运,于是忙跪下说道: “圣人,那《推背图》自袁天罡和李淳风二人编造完书后,仅呈与太宗文皇帝,他人一概不知其下落,现存放何处,更无人知晓,着实难找。” 武曌一脸峻肃,怒斥道:“废话,好找要你们干嘛?”崔乾闻言吓得六神无主,故作镇定道:“圣人放心,幻天堂定会竭尽全力,为您寻来此图。” 武曌闻言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朕近日又梦到一只断了两翼的大鹦鹉,你可知其征兆?” 崔乾闻言袖中捏指一算,沉思一会儿,嗫嚅着说:“还望圣人先恕微臣无罪。” 武曌见其战战兢兢,不禁道:“说吧,朕恕你无罪。不过,你若测算不准,莫怪朕不给你们林堂主留情面!” 崔乾沉思半晌,壮了壮胆,却仍不敢直面女皇,只委婉进言道:“启圣人,鹦鹉乃一富贵华丽之鸟,鹉者,武也,陛下您所梦到的鹦鹉,实则代表自己。至于两翼断折,臣以为应是指您身边那两位莲花郎。”武曌好奇问道:“何以见得?” 崔乾又进一步解释道:“莲花五郎、六郎,此二人虽美如莲花,才华出众,但毫无治政之能,今幸得您恩宠,代理朝政,但长此以往,恐会惹来众怒,还望陛下早做圣断。” 女皇闻言并未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