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界，她曾听隔壁的厨娘和李妈聊天提到把猪寄养在其他人家的事，说是按年算，一年得花三两银子。

季南星心想，果然是一家人，茴家兄妹就没有好糊弄的。

“三年如何？”

不长但也不算短，茴湘想了想，“成交。”

“既如此，以后别叫我仙人了，互称道友吧。”

在凡界听她喊仙人没觉得什么，到了灵界总感觉有些羞耻，万一被熟人听见，少不了一顿打趣。

“季道友，我会好好照顾富贵的。”茴湘保证道。

解决了一桩心头事，季南星心情大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哥哥他……”茴湘想等哥哥一同回家。

“修仙无日月，别忘了这里是灵界。”

刚接触修炼的凡人是无法抵御成仙诱惑的，他们会废寝忘食地修炼，直到遇见瓶颈。

茴湘愣住了，眼睛忽然有些疼，仿佛进了沙子。

一路沉默无言，至茴家门口，季南星道：“下月初一我会过来带你去御兽宗。”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被拉住袖口。

“哥哥会回来的，季道友，我也会回来的。”

季南星实在懒得哄姑娘，便随口应道：“是，是，我走了，再会。”

为了成仙抛弃家小根本不算什么，杀家小证道的比比皆是，经历后她自会明白。

归家后，面对家人的关心询问，茴湘只道哥哥已顺利拜师，自己还小，等哥哥那边稳定下来再入宗门也不迟。

关于御兽宗只字未提。

“哥哥最近可能不会归家，你们莫担心。”

茴家几位长辈却似乎早有心理准备。

“修道比读书难千倍万倍，怎可分心？”茴家祖母道。

“家中无事，归家作甚？你去了也别想着归家，修炼要紧。”茴母抚着女儿的头顶，满眼温柔。

“我晓得……我……”

茴湘几乎想告诉他们御兽宗的事，可连哥哥都不肯她去，长辈们只会更加反对，甚至会把她关起来。

连着好几夜，茴湘辗转反侧。

哥哥一直没归家，离下月初一越来越近，她要不辞而别吗？还是坦诚相告说服他们？

月底深夜，茴家忽然亮起了烛灯，前院传来小旺财的吠声。

茴湘散着头发，只披了一件外衣赶到前院。

“哥哥……你回来了。”

茴潇身着连云宗书画院统一的青竹儒袍，白色腰带下悬挂一枚碧绿如洗的玉牌，依旧是书生打扮，但气质却如弦月换满月，张扬至极，仿佛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