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陈华军要出去打工,陈兰花极力反对。 “华军哥,你这双手是要拿粉笔教学的,怎么能去工地打工呢?” “你不能去,我去,我不怕累,我去搬砖挣钱让你上学。” 陆宇一听,脑门子上的汗就往外流。 他还真做不到让个女人养他。 “兰花,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能让你养我呢?” “你就在家该做什么做什么,挣钱这样的事,还是让我来。” “行了,就这么决定了,你不要再多说话了。” 陆宇见陈兰花不放弃地想要说话,立刻开口打断他。 让陈华军不再踩着陈兰花瘦弱的肩膀生活,这是陆宇计划的第一步。 一个大老爷们,有手有脚能干活,靠着陈兰花养着,太不像话了。 “我收拾一下,明天就去工地了,你好好在家待着。” “帮我缝个书包,然后腌点咸菜吧。” 为了不让陈兰花再有别的想法,陆宇还给她布置了一点任务。 陈兰花“哦”了一声,有些舍不得地看着陆宇,慢腾腾地往自己家里走去。 陆宇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家把门拴上。 打了水冲了个澡,陆宇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无奈地看向那双白净的手。 也不知道明天去做建筑小工能不能坚持住,陈华军的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陆宇就离开了家,来给陆宇送饭的陈兰花又扑了个空,闷闷不乐的回去。 陈兰花的爹娘和哥哥都在家,见她这样,她娘忍不住低声问道:“她爹,你说是不是华军他考上大学了,看不上我们家兰花了?” “这连着两天了,兰花都找不到人。” 陈兰花的爹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站起来,“我去看看。” 他还没出门,就被大儿子拦住了。 “爹,昨天是去镇上学校里找人问大学的事,今天好像是去哪里打工挣钱去了。” “我早就去打听清楚了,放心吧。” 陈兰花的爹又慢悠悠地坐下,“那行,天也怪热的,我就不去了,男人有担当是好事。” 陆宇根本不知道陈兰花家里的探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建筑队所在的地方,将校长写的字条递了过去。 建筑队的头头是个全身腱子肉的壮汉,名叫赵来福,得知陆宇刚考上了大学,很是敬佩。 “我好歹认识几个字,不是睁眼瞎,所以我就佩服你们这些文化人。” “我这里工钱倒是还行,就是一点,累人,你能干得了吗?” 陆宇看了看地上的水泥沙子和铁锹,咬牙点头。 “我能坚持,要是干得少,我就少挣点,要是能跟大家一样,我再跟大家一样拿钱。” 这话倒是让赵来福看陆宇的眼神变了变。 “那成,那你就留下来吧,今天先推沙子,筛沙子,至于能拿多少钱,得看你能不能跟上大家伙了。” 陆宇将背包往旁边一放,问明白了是运哪些沙子之后,便拿起铁锹开始干了起来。 赵来福笑了笑,跟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也搬了砖块开始忙了起来。 起初,陆宇还觉得这活没啥问题。 小车是村里的独轮车,两边各有一个筐,沙子要装在筐里,运到需要的地方去。 筐是柔韧的树枝编的,就算是再严密,也会有漏沙子的地方。 陆宇只能加快速度,运了四车之后,他再铲沙子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手已经火辣辣的疼。 伸开手看了一眼,陆宇无奈摇头。 他的手掌心已经出现了几个晶莹的水泡。 “咋了,干不动了啊?” 旁边的人健步如飞的推着车子经过陆宇的身边,笑着问道。 陆宇赶紧把手攥起来,“没有,哪有那么娇气。” 他不干,就连坐车的钱都没有。 干不动了,也得干。 他咬着牙支撑着陈华军那副瘦弱的身躯,手掌也已经痛到麻木。 “休息吧,下午再干。” 这话落在陆宇耳朵里,简直犹如天籁。 他拉着沉重的双腿走到阴凉的地方一屁股坐下。 赵来福坐在他身边,听着陆宇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笑着递了一个装满水的搪瓷缸子过去。 “慢点喝,小口喝。” 陆宇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他不能大口灌,便忍住对冰凉井水的渴望,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 水喝了大半,他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一会吃饭,休息,下午凉快一点再干。” “大概得干到晚上掌灯的时候,你有地方住吗,没有的话就跟我们住工棚里吧。” 陆宇赶紧点头,“行,工棚挺好的。” 说话间,已经有人把午饭拿了过来。 简简单单的地瓜饼子和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