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连轴转,他累了需要睡觉,饿了必须得吃饭,否则会嗝屁。
兰渚低着头,小声说:“师姐,我可不可以给你缝一下衣服。”
“啊?”
灯光下,兰渚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今日在山洞,你的衣角被铁栏上的铁片钩破了。”
破了吗?施央完全没印象。她翻找出白天穿的衣服,把裙裾翻出来一看,果然有一条一寸来长的破口。
从前是她给兰渚缝衣服。怎么,重生之后风水轮流转,轮到兰渚给她缝衣服了?
施央团起衣服:“不用,就划破了一点,不碍事儿。实在不行我自己也能缝。”
不料,兰渚像是吃了秤砣一般,长臂一伸,捏住施央试图藏起来的衣角,坚定道:“师姐,衣裳破了要及时缝,否则会越扯越大,最后穿不了了。你曾经替我缝过衣服,这次让我给你补,好不好?”
一刻钟后。
施央托腮坐在茶案靠窗一边,兰渚盘腿坐在靠门一边,两人中间一剪红烛,茶案上堆着施央的衣服,以及兰渚问季漓漓借的针线匣子。
兰渚手指修长灵巧,银白的针从衣料间穿过,针脚细密,手艺比施央的还好。
施央不禁好奇,“谁教的你,一般男人可做不来这种活儿。”
兰渚反问:“师姐是跟谁学的?”
施央道:“跟漓漓啊。”
兰渚便回答施央的上一个问题:“我在绣坊呆过一段时间,跟里面的绣娘学的。”
他还适时买了个惨:“绣坊主人让我去给他们送货,每天给我两个馒头。我做的不好,便要用针扎我。”
施央心道,确实好惨。不过堕魔之后的人生直接跟开挂一样,至少算是先苦后甜。
她转念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原来兰渚会自己缝补衣服,那她上一世点灯熬油巴巴给他缝衣服算什么事儿,还没有人家自己缝的好看。难怪兰渚看了之后一点表示都没有,原来是嫌她缝的丑。
她自以为的温暖,在对方眼里说不定都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思及此,施央有点想气绝。
兰渚边缝边觑她的脸色,见施央面色不佳,以为自己卖惨卖错了地方,连忙改口:“也没扎到几次。”
施央道:“以后不会有人再这样对你了。”
她伏在茶案边托腮,细白修长的手指搁在脸颊上,小指朝外,让人很难不注意她左手小指向外扭曲的指节,十分怪异。
兰渚目光轻轻扫过小指数次,每每想开口问,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磨磨蹭蹭缝好衣服,施央送他到门口。兰渚忽然道:“师姐,你今日跟踪我,我很高兴。”
施央:“啊?”
被发现了?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那个,你听我解释……”
兰渚飞快替她掩上房门,隔着一层门轻声道:“师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