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截桃木剑上,然后拼尽全力,趁魔修不备,把桃木剑刺入魔修要害。

施央一路追魔修到城外,还是让他给跑了。回来时见路边草丛里露出一小节白乎乎的东西,甚是眼熟,捡起来一看,发现是被魔修拔出来随手乱扔的半截木剑。想着总不能空手而归,就将它捡了起来。

兰渚闷闷道:“我就要。”

抬头看一眼“梵音”的牌匾,兰渚忍不住问:“师姐,她在你心中就如此重要?”

施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兰渚说的是谁。她奇怪极了,“当然。你问这个作甚?”

兰渚道:“有多重要?”

施央想了一个很恰当的比较:“如果你杀了我,我或许可以原谅;但如果你动漓漓一根手指,给我死。”

兰渚很别扭地说:“我懂了。”说完,马上突发奇想,又问:“那如果杀了我呢?”

施央奇道:“你没病吧?你要自杀?”

兰渚解释:“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

施央“哦”了一声,道:“那我只能祝你早日超生。”

兰渚闷闷不乐地跟施央上了楼。本想重重剁几脚,腿才抬起来就泄了气,猫一样轻轻放下。

他想,师姐果真不喜欢他。在师姐心中,连一个快要死了的普通凡人,地位都比他高。

要不是他死皮赖脸非要黏在师姐身边,恐怕现在早就找不见师姐了。

回到房间,兰渚盘腿坐在茶几前,点亮油灯,从怀中掏出另外半截木剑,满心怨气——为了不弄丢师姐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他伤成那样了,强撑着没晕过去,一边吐血一边让人给他找,最后从床与墙壁的缝隙间抠出来那半截木剑,他实实在在握在手里,才放心的眼前一黑。

结果师姐竟然毫不在意地让他扔掉。

兰渚拿出帕子,一点点擦去桃木剑上的灰土,然后将两截重新拼回到一起。

眼前浮现出师姐是如何精挑细选出这根桃枝,又如何将它削出剑形,仔细打磨光滑的场景。

兰渚顿时觉得是自己太过贪心。

他凭什么埋怨师姐不重视自己?扪心自问,自己又有什么是值得被师姐放在心上的。是他那根需要时时压制的魔骨,还是练气期的修为?

上一世,他没能忍住诱惑而堕魔,在崇尚武力的魔界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成为新的魔尊,准备去迎接最小的师姐。他想,师姐既然在仙门得不到关怀与温暖,那么就让她成为魔界最尊贵的夫人,让那些惧怕她的人更加敬畏,让所有人都只能敬仰。他天生无情无爱,不能给师姐渴望的温情,那便让魔族的子民去爱戴她。

他潜入长衡宗,找到施央,施央递给他一杯小米粥。

灯光下,施央笑得很温柔:“许久不见你,你去哪里了?又瘦了,我刚熬的小米粥,养胃。”

他接过来喝下,尚未开口说明来意,先喷出一口浓黑的血。

粥里被下了冰蚕毒。

好在他享有魔尊的不死之身,可冰蚕毒为世间最毒的毒药,让他痛苦难忍。施央推门逃离,他抓不住,也没有机会问。

跌跌撞撞下山时遇到几名曾经的同门师兄,听他们说,小师妹早就察觉兰渚有魔骨在身,必然成魔,才装的对他好,接近他,想要寻到机会杀他证道。只是不知道问太初门要来的冰蚕毒能不能毒死兰渚,就算毒不死,也够他吃一顿的。

兰渚很难去形容自己当时是何种心情。他不信,可体内的冰蚕毒时时刻刻提醒他,他一心想要接回来的师姐,亲手喂给他最痛的毒,弃他如敝履。所有的温柔相待,他在世间感受到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温暖,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他证道。

于是他率领魔军攻入仙门,一定要找施央问个清楚。却不曾想,诛仙台上,施央浑身是血,被指认勾结魔族,罪不容诛。

他以为这是他们在演戏。那群弟子不是说了,师姐要毒杀魔尊,于仙门是有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