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 上(2 / 5)

啊,随便挥挥手就能变出来。”说着还煞有介事凭空画了个法诀。

太后有意逗她:“那给外祖母再变一个?”

苏倾河摇头:“再多一个就不是独一无二的生辰礼了。”

太后眉间愁云尽散,笑着把小姑娘搂进怀里。

她这口齿伶俐的小外孙,才是独一无二的天赐珍宝。

一旁的皇上也不由歆羡这含饴弄孙之乐,插问:“琉璃没有给舅舅的礼物?”

“没有啊。”望着九五至尊发愣的模样,苏倾河咯咯笑起来,“骗你的!”

她又掏出一对金镶玉的龙凤镇纸:“这是我自己刻的,祝舅舅和舅母百年好合!”

皇上喜爱收集文人字画,龙凤比翼,又多含了一层伉俪情深的寓意。

皇后同样爱不释手,温和问:“郡主今日第一个到,想要什么赏赐?”

苏倾河不假思索:“想吃酥煎芍药。”

周遭都笑起来:“西园混进来一个小饕餮,这下百花可要遭劫了。”

*

宴厅设在曲水池畔,假山拟作重峦叠嶂,俯首则可见鱼戏绿波,带着大隐隐于朝的闲雅意味。

按规矩走正门的王孙贵女依次在席前落座,看着琉璃郡主扶着太后谈笑而来,瞬间变了脸色。

后生可畏,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如此谄媚。

那些目光如芒在背,苏倾河在太后身边讨了好些零嘴,很快便溜回到司马宴身边,让他严严实实挡住自己。

载酒赏花,临江设宴。当今圣上偏爱吟风弄月,文人雅客们也纷纷投其所好,提议以“凤羽落金池”为引,在席上传起了飞花令。

“池塘分御水,楼阁见宫花。”

“花座五云扶,玉豪六虚射。”

“射雕灵丘下,驱马雁门北。”

“北扉闲木索,南面富循良。”

花盏堪堪停在苏倾河桌前,不知何处传来一声讥笑:“琉璃郡主今日不会又是家奴代罚吧?”

来势汹汹,不仅看不起她,还看不起司马宴。

“谁说我接不上?”苏倾河放下碗筷,转头问,“刚刚轮到哪个字了?”

连题都没弄清,就敢应战?

司马宴无奈在她手心写下一个“良”字,提醒道:“对诗需以上句的尾字开头。”

“良啊……”苏倾河一时犯难,又指望不上武将出身的司马宴,晃着肚子里半瓶墨水搜刮许久,灵光一现,想起舅舅大婚时听来的一句,“良人复灼灼,席上自生光。”[3]

她正为急中生智而沾沾自喜,却见众人都颇为稀罕地看向自己。

隔壁坐着的贵女噗嗤一笑:“琉璃郡主这是恨嫁了?”

见她不解,司马宴轻道:“琉璃,你念的是婚诗。”

苏倾河的表情瞬间不好了。

太后反而露出一抹欣慰之色:“琉璃明年及笄,也是时候该为今后打算了。若有中意的儿郎,切莫错过了才是。”

此话一出,在座的青年子弟全部低头。

琉璃郡主是天煞孤星的纯阴命格,脾性比皇上还难伺候,又多病多灾的,就算是倾城之貌也不敢要这份晦气。

苏倾河亦瞧不上这些纨绔,不太乐意道:“我想多陪陪外祖母,才不要嫁人。”

太后摇头轻叹:“怎么可能一辈子长不大呢。”

皇权旁落,眼下她尚能作主,再耽搁几年可就不一定了。这些王孙也是,琉璃走得最近的不就是自己和皇上,几时曾被邪祟上身过?殊不知这般心思纯粹的姑娘,旁人几辈子都遇不上。

宴饮之后,众人分散去赏花游园,太后很快就乏了,临走前叮嘱苏倾河:“你住得远,等会儿多跟着兄弟姐妹们逛逛,别淡了手足情分。”

苏倾河本计划早点回去拉着司马宴练剑,听外祖母这般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跟着大表哥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