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拖延,神女务必尽快替世君包扎。”
苏倾河微怔:“不行,我不会。”说着就要起身让位。
晏闻遐拖住她的手,虚弱道:“阿倾。”
“可万一我弄不好怎么办?”
“无妨,我信你。”
他脸色苍白,隐约还有些发烧,却是一副生死相托的坚定模样,任是铁石心肠也要动容三分。
苏倾河轻手轻脚探上他的伤处:“疼的话你就喊停。”
晏闻遐不知是想到哪层意思去了,唇边噙笑。
她这般反应已超出预期,至少这血没白流。
苏倾河挽起袖子,先清理好与伤口血肉粘合的衣衫布料,再用最原始的方法小心翼翼替他放毒包扎。眉眼被额前碎发遮盖,发顶银蝶在灯下倏闪,晏闻遐看着看着,只觉这屋里似乎着了火一般,心头燥热难安。
他吐息变沉,苏倾河抬头问:“很疼吗?”
他们离得极近,嫩香扑入鼻尖,一双青瞳里都是自己。
想她一叶障目,只为他流泪或微笑——前世执念,至死方休。
晏闻遐几乎是下意识地俯身,心火在触碰的刹那沸腾,一发不可收拾。
苏倾河被带倒在床榻上,望见胳他膊渗出的缕缕鲜红,惊道:“你乱动什么!”
晏闻遐只嘶声道:“疼。”
“那你也不能……”想到方才那些细节,苏倾河脸一红,捂着嘴说不下去了。
只知道疼了咬人的,没见过亲人的,还……亲得那么过分。
尴尬间,那人又是一声温柔入骨的“阿倾”。
“你先忍忍,别乱动。”苏倾河重新拿起绷带,声音愈小,“其他等包扎完再说。”
算了,反正他们都是合法夫妻了。
热水渐凉,银盆中一片赤红。绳结系上的瞬间,少女重新被他扯入怀中,唇舌相接,又掀起一轮巨浪。直到灯芯烧去一半,重叠的人影才恋恋不舍分开。
这世上,哪有医护和伤员是这样的?
夜色渐深,苏倾河担心毒素还有后劲,决定看护在他身边,回想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问:“怎么伤的?”
晏闻遐用左手环着她:“孟羡鱼想越狱回濠梁城,太过容易难免落人话柄。”
“那你也不能这么不设防!”苏倾河责备道,“伤了筋脉,就使不了剑了!”
晏闻遐却无所谓道:“我本就欠大师兄一只手。”
至于到底是不慎负伤,还是自找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苏倾河问:“能回离渊疗伤吗?”
离渊气候温暖,恢复起来会快很多。
“眼下二哥和四哥都不在,我走不开。”晏闻遐垂首看她,眉目舒展,眸光温存,“何况我答应过,不会留你一人在紫极峰。”
情话信口而来,少女的脸刹那间红成了熟蟹。
侍从送来汤药,苏倾河验罢才给他递去,坚定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会查清楚的。”
喝药的男人骤然咳嗽起来:查什么?查那个莫须有的刺客?
苏倾河拍了拍他,安慰道:“你别急,我找人去暗中打听,不会让你受伤的消息乱传。”
离渊晏五执权百年,算计无数,坑蒙拐骗更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此时此刻,却因一出临时起意的苦肉计,陷在深沉的负罪感和不安感之中,无法自拔。
好不容易才把人骗回来,若教她查出真相,岂不又得分房?
*
自从世君伤了右手,便名正言顺赖在了神女身边。神女不仅要照顾伤患、批阅奏折,更要暗中追查刺客之事,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晏闻遐看似清闲,却也趁着重伤传闻风生水起时,处理了几处暗线。
客厅内,苏倾河对当日负责镇守道口的柳叙道:“你再好好回忆回忆,还有没有见到其他可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