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只要他活着,就还有机会弥补。
要是他不理人,她就哭。
内室不设灯烛,血气与冷香混杂,微风在黑纱间荡开涟漪,连衣袂摩挲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帘幕之后,一男一女的身影相对而立,男子的声音不温柔,但很好听:“怎伤的?”
女声答道:“仙门守备颇严,奴婢无能。”
男子不再多问,抬手抚上对方面颊。
看到帘幕后一双模糊交叠的人影,苏倾河眼眶发红,一腔恐惧转为怨怒,忍不住拈起一道冰锋就砸了过去。
“噼啪!”
仙诀与魔咒正面相撞,与此同时,一束焰簇拦在那女子身前。
——居然还护着人家!
这些天经历的种种胆战心惊好像成了笑话,苏倾河气极,再不管什么心平气和温柔以待,凝雪为剑,上去就要同他拼命:“晏老五你个大混蛋、负心汉!”
冰火对抗,伴随着耳边的惊诧之声:“神女?”
苏倾河浑身一抖,难以置信看向旁边:“……落芷?”
虽然面容破碎,但可不就是落芷吗?
失去控制的灵力在殿内乱溢,被魔火霸道压制。晏闻遐侧目,用含着沙砾般的沙哑嗓音嘲道:“莫告诉本座,你是独闯魔域,是想独战群魔。”
容颜在火光下半明半昧,不见丝毫讶异,恐怕她一只脚刚踏进魔域,他就已经知道了。
乌龙收场,苏倾河又气又恼,却不敢靠近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准备好的台词抵在舌尖,始终说不出口。
四公子说的没错,辜负太多,若轻而易举便能挽回一个人,她也不会同天道许下赌约。
他本不该是这样的。
她与他,也不该是这样的。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望许久,少女难于启齿的表情落在男人眼中,便成了别有所图的证据。晏闻遐轻嗤一声,问:“仙门有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
“神女统御天下,自然四海八荒都尽去得。”
话不投机,苏倾河也不想和他吵架,心头堵塞没处发泄,转身把袖里霜莲塞给落芷:“你拿着疗伤。”
落芷不敢动,见主人不置可否,方才忐忑接下:“奴婢谢过神女。”
修补破碎的傀儡之身并不困难,苏倾河替落芷收拾好仪容,陡然嗅到她身上一股清冷冷雪气,不由惊喜:“你去紫极峰了!”
落芷一定是被派去找她了,怪不得会在仙门受伤。
像落入沉眠土地的一滴甘泉,在心上催开满树春花。苏倾河欢快转过身,也不管青年的态度有多阴沉,仰起笑脸问:“你是担心我才让她去的,对不对?”
听闻神女辞宴罢朝,他多少有些不放心。如今见她笑得灿烂,晏闻遐也不由勾唇,话到嘴边却是:“查魔道卧底罢了。”
“查到了吗?”
“暂未。”
苏倾河顺着记忆想了片刻,道:“剑阁、药阁还有我的院子,这三个地方你都好好查一下,九溟和鬼市可以暂时不用管,隐云庄为首的仙门那边我可以自己处理。现在魔骨已经和九重泉阵融合了,你赶紧平定下魔界,回头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净化四大凶境。”
晏闻遐听罢,笑意又凉了几分:“你瞒着我不少事。”
苏倾河生怕再有误会,忙道:“我是梦到的!神女都是可以预知天命的,你信我!”
回答她的是一声带刺的冷嗤。
苏倾河蹭地火了:“还笑,魔毒解了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身上有伤,你再放纵杀意糟蹋自己,就是不让我好过!”
“我堕魔道,与你何干?”
“我不准!”
“多管闲事。”扳指一旋,魔印陡现。
“我就管!”苏倾河急着上去就要扯他。
晏闻遐侧身避开,凝眉看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