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无比后悔,早知道当时在东柏堂说什么也不该救高澄,就让他被人捅个对穿、肠子流一地算了。
“现在好了……这真是老天对我多管闲事的惩罚……”高玉向上天祈求,“你就把高澄带走算了。”
现在就算高澄挂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照着东柏堂事变再往下演而已。
留守邺城的高洋顺理成章上位,继承大统,继续和西魏宇文泰死磕。颍川城毕竟孤军在外,高洋早晚的拿下来。
此时,高玉只想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如果能保住高长恭的那就更好了。
高肃剧烈的咳了两声,她赶紧扶住他:“还有力气吗?”
“我……”
高肃勉力微微点头,但照她估计那肯定是没有了,水中的消耗比陆地上大得多,哪怕是扑腾几下都累的荒,更何况上面还有利箭呼啸不停。
当然,他们也是有自己人的。
高澄正要开口,抬头一看却大叫不妙。他们一直躲藏依靠的土山,在狂风和大船的撞击之下,已然快挺不住了,这就要哗啦哗啦倒下。
高玉脸都白了,没被淹死、没被射死,居然会被埋死的?!
几人根本来不及躲避、也无处可以躲避,只觉眼前一黑,高玉就人事不知了。
*
等高玉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瞎了。
“不可能吧!”
她给高湛注射的地塞米松到自己身上了?!
她摸摸索索地在地上乱抓,尽是些枯草败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自己,她耳朵一动:“阿肃?”
“是我。”
高玉揉了揉眼睛,慢慢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这是在哪里?”
“我们被王思政抓了。”
还好,宁可被抓,也不要被埋在土里窒息而死啊。
高肃绕着这鬼地方走了一圈,应当是牢房了。按理说,王思政抓的肯定不止他们两个,却没把这些俘虏都关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阿淯,你头还疼吗?”
方才,高肃先醒过来了,就给她检查了一下伤口。身上伤虽多,但好在不是要害,或者说看上去不在要害,只有头上鼓起一个大把,不知道是不是撞的。
“头啊。”高玉捂着脑袋叫了一声,“是疼。”
不光疼,还有点儿想吐,估计是脑震荡了。
可惜这里也没有核磁共振,没法确诊。
顾不上外伤了,她先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盐水咕噜咕噜喝了半瓶:“该不会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吧……”
唉,人家穿越都是大展身手、大发神威。
到她穿越了,就是……今天不会死在这里吧……明天不会死在那里吧……
她把半瓶盐水递给高肃,又拿出一瓶葡萄糖,仰头灌了半瓶,又塞给高肃。
“这……”高肃左手半瓶盐水、右手半瓶糖水,一脸的莫名其妙。
“阿淯,我刚才没发现你身上带了这些啊……”
“你发现不了,只有我自己才能取出来。”高玉拍拍胸脯打了个嗝,“这些只有气运之子才能拥有的。”
她催促高肃喝完糖水盐水,稍微恢复了一下体力。
“王思政为什么不杀我们?他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他若不知道,就不会把我们单独关起来了。”
怎么看来,也需要王思政是想以他们为筹码,干些啥啥啥事?
都不用高玉她自己琢磨了,过了没多久,王思政人就来了。
而高玉补充了一些能量,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已经模模糊糊想起了土山崩塌前的状况。
高澄虽然敌人多,心腹也不少,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高澄有几个死忠粉完全正常。
那几人正用盾牌挡在头上,奋力划船来救高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