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嵇堰也不见外,径自给自己倒了一盏牛乳茶,抿了一后,暼她:“等你捯饬完再。” 滢雪应了声好,等走入里间后,却暗一撇嘴,他惯会吊人胃的。 滢雪在梳妆台前坐,萝茵取来披帛披在了身上,然后先用珍珠膏给姑娘抹了脸。 然后覆在姑娘耳边轻声:“姑娘,身上可要抹些香膏?” 香膏可以润肤,这秋季最为干燥,姑娘每日都是要抹的,是郎主在屋,不知要不要抹。 滢雪脸色一红,道:“今晚不抹了,明早再抹。” 嵇堰耳力好,她们主仆二人的话也落入他的耳。 垂帘,遮去沉沉的眸色,把余的半盏饮子全灌了。 这饮子偏甜,又温热,偏是不解渴。 继而又倒了一杯。 萝茵在主子的脸上和白皙的颈项上都抹了润膏,又抹了手腕和脚脖子,缓缓揉匀。 小半刻后,萝茵净手复返,才给姑娘拆发髻。 长发松散来,却因刚松发髻而蓬松弯卷,梳了一会,依旧如此。 等她从里间出来时,嵇堰再次瞧她。 望着她那头长发弯弯卷卷的披散着,有像嵇堰在博坊见过的波斯女,也是一头卷发。 端生出了风情,竟比方才妩媚了些。 血气方刚的嵇堰,心道:来她这屋子睡,一时不知是在折磨谁。 滢雪让萝茵去了,房门也被阖起,滢雪暗暗捏了捏手心,这才在榻几另一旁坐。 方才坐在梳妆台前,镜子也有嵇堰的半个身影。 她视线总是不禁望嵇堰,琢磨着晚上该睡里头是外头。 越想,脸上就越烫。 嵇堰瞧坐的戚氏,翻了个茶盏,也给她倒了盏饮子。 滢雪轻轻了声“谢谢”,把茶盏捧在了手,抬眸他:“郎主在能了吧,为什么忽然两宿,是郎主来西厢过夜?” 嵇堰阖上了手的书。 滢雪瞧了书封,是外番的地理杂记。 嵇堰察觉她的目光,挑眉问:“想?” 滢雪正想摇头,又听到嵇堰:“宫集贤殿的藏书,外头瞧不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可是宫藏书呀,不多珍贵,就是里头对外邦的各种风习俗的记载都是真实的。 本想摇头的滢雪,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妾身想。” 嵇堰把书放到了桌面上,不甚在意道:“那这两日就放在你这了,明晚我过来再瞧。” 滢雪“嗯”了一声,好奇地拿起书。 书上有些许嵇堰留的温热,她指尖紧了紧,但是翻了书,正欲瞧几之时,忽然反应了过来,抬眸,不满地望对面的男人。 “不是在夜宿西厢的事,怎扯到书上来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嵇堰勾了勾唇:“就这么好奇?我积极些,不是你盼着的?” 滢雪秀眉一皱:“郎主要积极,前边九日就该积极了。” 她一点也不信嵇堰会积极了起来。 嵇堰似笑非笑的道:“不定,我是因你在药铺了那些话,我才改变了态度呢?” 提起先前那些维护的话被当事人听了去,滢雪不自在,但是坚定的摇了头:“定不是这个原因。” 嵇堰忽然笑了。 “你倒是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