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气急败坏,“逆女!”
“父皇莫要生气。”诗宁的手腕灵活地一转,纤纤玉指点了点东宫的方向,“这件事情,大哥也参与了。不妨把他叫来一块儿挨训,倒也能为父皇省下几杯茶水钱。”
“……罢了,”他叹了口气,颇为无奈,“既然已经传出去,如今再翻旧账也没什么意思。这几天的事儿,你且同朕仔细说说。”
听他松了口,诗宁自然是从善如流,事无巨细地一一禀报。
咸德帝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他……”
“父皇,这只是暂时的结论,还不可下定论。”
“不必再说,传令他进宫!”
“父皇!”诗宁跪下,坚决不从,“父皇可曾记得上次对温钰下毒的死士?如今他的身份已经被我们的人顶替。这次您沉迷长生不老的消息是臣女自作主张,故意让他传出去的。
“虽然假扮的事情没有走漏风声,但过了这么久,温钰依然没有一点得病的样子,想必那头的人也会对“小太监”的身份起疑,只不过没有切实的证据罢了。
“单单一个严一道长并不能直接证明他的反叛之心,倘若贸然行动,必会打草惊蛇——他敢这么做,必定是对自己在朝堂、江湖上的势力颇有底气。过早地捉拿他并不能把势力都一网打尽,反而会给他留下东山再起的机会……父皇,三思。”
待诗宁讲完,咸德帝忽地爽朗地大笑起来,眼里满是欣慰。
“我没看走眼。”他拍了拍诗宁,感慨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宁儿,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朕方才试探你,便是怕你在与他斗智之时沉不住气。毕竟这件事太危险,谁都不清楚他们留了什么后手。
“你若不是女子之身,这太子之位……”
“哈哈,父皇说笑了。”诗宁连连摆手,似乎是对此避之不及,“宁儿自由散漫惯了,这大大小小的政事看着就头疼;况且父皇常常为了上朝,五更未到就得起床,宁儿可不想受这种苦——不如当个闲散之辈,日日清闲还能拿不少俸禄……此等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呐。”
咸德帝恨铁不成钢:“罢了罢了,就你和宋沐没有上进心。朕也不指望你了。”
“哎呀呀,倒也不能这么说……”诗宁扬起小脸,拉着他的袖子撒娇,“父皇,既然通过了考验,这件和宋衍有关的事,宁儿希望能够参与,还望愿父皇成全。”
”哦,前脚刚散布完谣言,后脚你又来求朕了?”咸德帝佯装生气,“但看在你把计划全盘托出的份上,朕也可以放宽点条件。”
在诗宁期盼的眼神中,他慢悠悠地开了口:“为了你们的安全,朕势必要削弱国师一派的势力。对此,你有什么办法?”
“真巧,宁儿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宫里不养闲人,该让他出面了。”
*
“甫一退朝,老夫便得了公主的消息,这才得以及时赶来。”她是君,他是臣。即便地位超然,傅鸿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行礼,“不知公主招老夫前来所为何事?”
“过来,坐。”朝推门而入的少年招了招手,诗宁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接着,又佯装诧异地掩着嘴角,“您怎么还躬着身子……哎,本宫真是犯糊涂了,国师快快请起!”
“谢公主。”
傅鸿咬着牙起身,面色阴翳:竟让他对着弟子行了大礼——很明显,她是故意让自己难堪。
“这么多年,国师一直勤于政务,本宫也没有机会当面同你道谢。”正说着话,诗宁忽地一抬手,扯住了少年松松垮垮的外袍,引得他低声惊呼,“多亏了您的悉心培养,本宫如今才能有……”
大概是受不了诗宁的直白,傅鸿出言打断了她:“公主喜欢,自然是好的。”
“本宫觉着,能找到这么个弟子也是你的福气。”
傅鸿拱了拱手:“还望公主明示。”
“没想到,国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