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问他们要彩头。
谢浮从腰间解下佩剑:“此剑跟了我数年,虽然不是什么名剑,却是我的心爱之物。便以此作为彩头吧。”
华阳看着那剑,说:“既然是心爱之物,被我们赢走总不好吧?”
谢浮却笑道:“大长主这么笃定,这柄剑最后会落入你的手中?”
华阳见他话带挑衅,轻笑一声:“比了才知道。”言毕调转马头,朝着自己一方的球门奔去。
王珩瞧着她挺拔的背影,她在马背上的样子着实耀眼:一袭红衣窄袖骑装,干净利落的发髻,高挺的鼻梁,寒星似的眼,斜飞入鬓的剑眉似乎有种男像,可在她的脸上却如此的理所当然。
她用力挥杆,马球便在她的马蹄下犹如活了过来一般。
在长安时,她的马术就算是登峰造极,许多男儿都要甘拜下风,谢浮和颜光不知道她的深浅,很快便输了第一球。
铜锣声响起,她高兴地举起球杆欢呼了一声,随后朝着场边看过来。
坐在王珩身边观战的桓浩也站起来朝她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大长主,真是好球!”
王珩斜睨了他一眼,瞧着他满面通红的样子,似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华阳的唇边勾起一笑,转过头去看桓揽月:“一会儿你帮我防着谢浮,我去逼颜光。”
桓揽月扬眉一笑:“好嘞!”
下半场开始,桓浩坐下来,对王珩说:“其实早该办这场马球会了,大长主的性子啊,就是相处得越久,越讨人喜欢。我都有点妒忌王渐之。”
王珩闻言蹙眉:“你现在喜欢她了?”
桓浩道:“我一直都喜欢她呀,从她那天在酒楼里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她的想法时,我就喜欢了。只是你别担心,我对她,那不是男女之情。”
王珩收回目光:“我担心什么。”
桓浩吹了一个口哨:“自然是你兄弟我的终身大事。”
王珩只觉得他话中有话,便不去接茬,然而实在不知道把目光放在何处,只能投向场上,只见桓揽月纵马突刺,拦住了谢浮,谢浮回身一勾,欲把球传给颜光,可颜光却被华阳纠缠不止,那球便孤零零地躺在了场上。
就在此时,华阳忽然放开了对颜光的钳制,一夹马镫,她的小白马立刻蹿了出去,她俯身,几乎半个身子都要离开马背,伸长了手臂用球杆将球勾了回来,场上只余下她兴奋的哨声。
颜光愤然冲上去,可是那球落入了她的杆下,便像是长在了她身边一样,任凭颜光如何纠缠,她都把球稳稳地带到了球门边上。
桓浩瞧着王珩望着场上那红衣女子出神,眉尖微挑,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也被场上越来越激烈的战况吸引了过去。
只听得铜锣又一次被敲响,华阳又进了一球。
她用力用球杆刮起场上的扬尘,纵马绕场炫耀了一圈,直走到王珩和桓浩这方看台侧时,勒马停住了,微微俯身问他们两个:“瞧见没?”
阳光正在她的背后,她额间的汗珠都照的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她勾起的红唇边像是绽放着诱惑的花朵。桓浩笑着说:“瞧见了,没想到大长主的球技如此娴熟,桓浩拜伏。”
她又问王珩:“你瞧见没?”
王珩说:“你还是你,不减当年。”
她笑着用袖子擦掉额间的汗水,又问王珩:“你怎么不上场?”
王珩说:“当年在长安输得够多了,不来丢这个脸了。”
华阳从鼻子里切了一声,对着桓浩大声嘲笑起他来:“你瞧,你们的王璀之竟然是个怕输的。”说罢,一蹬马镫,又蹿了出去。
*
那厢桓揽月已经在检视她的收成了。
谢浮那把剑,剑柄雕刻了一个狼头,剑鞘上镶了一块红玉,瞧着倒是很精致,她把剑拔出来一瞧,精钢锻造,虽然不至于削铁如泥,却也算得上是一柄好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