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2 / 3)

同大长主走得近,想必知道的更多。我估计,此事最后也就是大长主松口嫁人或出家,给晋王一个安生吧。不过也不好说,等圣人再长大点,晋王再给他择门亲事,说不定到时候晋王要烦的就不是大长主,而是外戚了。”

在他眼中,外戚怎么着都比一个公主要来的难对付。

王珩苦笑,外戚啊,那可是他们琅琊王氏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从小家族灌输给他的便是,他们琅琊王氏,成也外戚,败也外戚。

他便叹息一声:“我俩同为朝臣,便要给圣人分忧,晋王和大长主的关系不好,也是我们为臣的过失。是时候想想办法调剂一下他们的关系。”

桓浩不解看他:“怎么调剂?”

王珩自然也是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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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章华台上的华阳却不知道有两个人为她愁断了肠。她忙着亲自甄选章华台上的女官,选人品相貌行事,好容易才定下来几个。

前头在花楼子里见到的那个会弹《十面埋伏》的琵琶女便在此列。她本名许娴儿,在长安的时候,也算是教坊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此前在梨园侍奉宣宗听曲,对宫里的规矩也很熟稔,见到华阳,一整套的礼行得全无错处:“婢子不识,竟然是大长主。”

华阳瞧着她眉间微微一挑:“你认得我?”

许娴儿答得稳妥:“此前在长安梨园献艺,远远地见过大长主一面。”

华阳很喜欢她的聪明:“我倒也记起你的名字了,宝应十年起,你就是梨园丝竹班子的首席。我阿耶很喜欢召你。”

许娴儿笑道:“承蒙大长主谬赞了。”

华阳又说:“我记得你也常出入大明宫,想来宫里的规矩也记得。便来我身边做个大尚宫,先教导下头的人大明宫里服侍圣人的规矩吧。”于是便轻易地把她最亲近的女官的位置给了她,随后,当场写了懿旨,盖了宝印,注销了她的贱籍。

后头的姑娘们见到她的贱籍当场就给注销了,更是一个个眼睛发亮,摩拳擦掌地想让自己选上。

许娴儿这个大尚宫做得倒是好——她原先见过好些回大明宫里的尚宫们,御前规矩严苛,她本就知道不少宫规,加上她又聪明会模仿,穿上女官服制,便真的如同女官一样了。

她训着新进的女官:“我知道诸位姐妹往日都是勾栏卖唱的,最下贱不过,可如今得大长主恩赦,脱离贱籍,便应当把自己当做良家的娘子看待,往日勾栏瓦舍里的习气,切切不可带到章华台上来。”

那些姑娘们也都是奔着脱离苦海来的,自然不肯再行倚栏卖笑之事,纷纷应喏。

许娴儿便照着自己记得的宫规,训练那些女孩。华阳也手书了一册宫规,交给许娴儿,让她照着查漏补缺。不出半月,那些姑娘们便毕业上岗。

她们是从苦日子里头滚过来的,在章华台上做事干净利索。且她们惯会察言观色,华阳觉着,用起这些小娘子,倒比用王太妃硬塞给她的那些来的顺手。

解决完内廷,便该解决外事了。

晋王呈上的各地军备表在她的手里,她一边教着刘定认字,一边仔细核算着。

当年晋王号称召集了十五万义军,前往洛阳勤王,在寿春不敌慕容至的军队,败下阵来,带着五万残兵回到建邺,厉兵秣马,以图再战。

这些年来,他招揽的义军数量,加在一起,竟还没到当初的十五万?

华阳瞧着那上头的数字,眼底发愁。

看来那晋王确实把大功夫都花在打理建邺上了,小朝廷里的官员吃得满嘴流油,守边关的事情全盘抛诸脑后。她估摸着晋王的私库里,怎么也能拿的出至少五万人的军饷,颜光给的账面却亏空得一片鲜红。

但她知道,各地还有其他勤王义军,苦于无法接近洛阳,更甚者,囿于辎重短缺,束手束脚。他们并非晋王麾下,自然不听晋王号令,只是如今刘定在建邺登基,他是正统血脉,是时候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