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就该是如此,她就是个普通人。她不配叫赛莉娜·沙弗罗拉,她也许该叫张狗蛋一样,令人觉得讽刺。
赛莉娜觉得那只在她血肉种的手有点冷,叫她心冷,头脑也冷。她感受到的疼痛,好像是精神上的疼。
她愣住的那一瞬间脑子好像跑了人临死前可能会体验的走马灯。她看到了自己前世的碌碌无为,这辈子的愚蠢姿态。
……
似乎是察觉到了赛莉娜的状态不太好,塞茜莉雅立刻抽回了手。她对焦了双眼,看了看愣呵呵的赛莉娜。然后换了只干净的手想摸摸赛莉娜的脑袋。
赛莉娜躲开了,就像身体的条件反射。
她额头上全是汗珠,牙齿把嘴唇咬的发白。身体微微颤抖,还低着头。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塞茜莉雅被她的状态搞懵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她们是家人,为什么要互相畏惧。娜娜,为什么要害怕她?
塞茜莉雅只能像个机器一样重复爸爸的话,告诉赛莉娜:“没关系的赛莉娜,你和施特莱不一样,你还有一次机会。”
然后她像是脱离了传话机角色一样,又学着记忆里的样子笑了一下,进入了姐姐的角色,她说:“快跑吧娜娜,一定要躲好。我会先去抓施特莱。”
她说:“娜娜,一定要合格哦。”
也许没有视觉,才能更好的感受到身体上各处的疼痛。赛莉娜突然有点想哭。
塞茜莉雅说完就离开了,赛莉娜能听到她搅动草地发出的几乎不可闻的声音。
是她大意了,这真的是一场生死游戏。
而她赛莉娜是拥有两条命的游戏玩家。
不,她不是游戏玩家。这不是游戏。她只有一条命。
胸口的伤还在流血,甚至透出了衣服,她能感受到热量和活力的流逝。她的这次机会,不止来之不易,还凶险万分。因为血腥气会暴露她的位置,她很轻松就会被抓住。
就算没有暴露位置,过长世间的流血也会让她现在的身体无法承受。
而且她现在还失去了视觉。
这简直是地狱级的难度。
赛莉娜不敢耽搁立刻行动,她因为视觉缺失几次碰壁,只能根据风的声音和花香的味道判断方向和选择行走路线。
她必须先找到隐藏自己血腥气的方式。赛莉娜脱下了外衣,按照学习的包扎法给自己先包了个严实,然后开始判断身边有什么可以掩盖气息的植物。
也许可以用花谷湿地的泥土来隔离气息。
希望不要感染。那么现在要先寻找合适的泥土。
赛莉娜就像是蹒跚学步的蠢蛋,跌跌撞撞了几次终于寻找到了方法,开始像个正常人一样快速行走,然后奔跑,然后快如闪电。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发泄这堵在胸口的气。
「该是这样的赛莉娜。更拼命吧赛莉娜。只有那样才能活下去。」小叔虫和她说。
「赛莉娜一定可以合格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叔虫比她还自信。他现在的安慰,或许是赛莉娜目前最好的良药。
因为赛莉娜比起自己强撑起来的自信,更需要他人的认可。她是个,依靠吸收周围的爱和支持才能成长的废物。
在施特莱被他亲爱的姐姐追的满地乱跑,浑身是伤的时候,赛莉娜直接跳进了泥潭,连自己的脸和头发都没放过,通通抹上了泥。
她寻找了一个被风吹的沙沙响的树,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茂密。好隐藏。然后躲了上去。
安罗在一旁观察着他最好奇的,也最拿不准的小女儿,也许这就是他和席巴的不同吧,那家伙会认为他生下的孩子一定属于揍敌客,无论如何都会成为揍敌客。
但安罗不一样。他给了他儿女选择的权利,所以导致自己前几个孩子都叛逆的跑出去各自找了副业。
他反思过这样对塞茜莉雅究竟对不对,但他好像没有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