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衣服弄湿会感冒，粘上泥巴很难洗，他和女儿就会对视一眼，然后猛地朝妻子扑过去，把她拉下水一起玩。

妻子会愤怒地拍打着水，然后在他和女儿的求饶和讨好中，加入他们一起打水仗。

至于鱼——从来就没捉到过。

蒋鹤翔在暴雨中露出一个满是怀恋的微笑——直到他看到了路口荧光绿的交警。

他强装镇定，在红灯来时，与其他电瓶车一起挤在非机动车道静静等待。那交警站在路旁看手机，不曾注意到他。蒋鹤翔心下稍安。可随即，交警把手机放回兜里，从车流的后面往前走，他们之间的距离极速缩小。

蒋鹤翔看着信号灯上的倒计时，心脏开始狂跳。

5……

他不能被抓。

4……

马上就到家了。

3……

表现地自然一点，不能紧张。

2……

再快点！再快点！

1……

交警喊：“诶！那个穿红色雨衣的，靠边停下！”

蒋鹤翔心跳一滞，右手猛地将转把拧到底，电瓶车瞬间爆发出最快的速度，在绿灯掌控的时间里，飞一般地穿过路口，很快连尾灯都消失在雨幕中。

“不上牌还这么嚣张。”交警站在原地愣住。

……

“敲门吧。”龙朔把墨镜揣兜里，示意陶碧云动手。

真到了门前，反而紧张起来。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咚咚咚。”

等待的时候，陶碧云双手交握，心跳如雷，焦灼不安。

等了一会儿，没人来应门。

“再敲。”龙朔干脆靠在墙上等待。

“咚咚咚。”

还是没人。

“好吧。”龙朔说，“既然没人那就要采取一点非常手段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组合刀，上面配备了一些基础的开锁工具。陶碧云惊呆了：“你这是在犯法。”

“我知道。”龙朔蹲下身，把尖锐的工具捅进锁眼，“你要报警吗？”

陶碧云：“……”

龙朔轻笑：“既然不报警，那就是共犯，现在把我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对准锁眼。”

陶碧云左看右看，她生怕有邻居上来或者下来，晴天小区是个老式小区，没有电梯，只有楼梯，在这个时间，随时会有人从这路过。

“那动作快点。”陶碧云心一横，火速掏出手机，直接下拉通知栏打开手电筒。

既然要犯罪，那就要干得彻底一点。

接下五分钟，画风突变。

陶碧云一边左右望风，一边疯狂催促：“你快点！”

“能不能行啊？”

“你到底会不会开锁？”

“有人来了！站起来站起来！”

“好了，没人了。快蹲下继续开！”

龙朔：“……”

又是两分钟过去，催促升级成嘲讽了。

“实在不会直接打电话叫开锁的吧，人家动作快，我们坐牢也快。”

龙朔：“……开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

龙朔推开门，示意她进去。陶碧云一把拽住他推门的手，低声责怪：“你疯了吗？现在门上有你的指纹和掌纹了。”

“我说。”龙朔挣脱陶碧云的手，背在身后，“你们检察官犯起罪来都这么轻车熟路吗？”

陶碧云瞪了他一眼，两人进门，关闭防盗门。

门里的面积不大，黄色的木制家具十分温馨，白色的地板亮地能照影儿。屋内井井有条，东西整整齐齐，看上去就跟没有人住似的——还真没人住。陶碧云摸了一把矮柜的台面，沾了一手的黑灰。

“现在你的指纹也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