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注定要落慕玧安一头吗?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自尊心极强的时候,尽管慢慢在了解到这个世界并不是由绝对的公正构成的,还是难免会因为细微的差别待遇感到难过。
可慕玧安啊,太阳一样的人,要怎么办才能不喜欢呢。夫胜宽承认有时想拆穿他一些自作聪明的小把戏,慕玧安又绝不示弱地反击回来,因此才总是拌嘴不断,真的动了气又要掉眼泪。你说你跟他纠缠做什么呢,抽抽噎噎的夫胜宽第无数次蜷缩在练习室的角落下决心,再也不在意他的事了,在看到同样哭成花脸的慕玧安扑到他怀里道歉的时候又第一百零一次地放弃念头。
算了,他是哥哥嘛,还是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对慕玧安无可奈何地投降了。
出道以后正式凝聚成一个团体,慕玧安与他生活上的摩擦反倒减少了许多,在许多令夫胜宽胆怯的困难面前,他意外地能成为引导他慢慢从阴影和自卑中走出来的人。毕竟慕玧安从来不是没心没肺地傻闹,他原本就有足够强大的心理建设,十三岁就从故土跑来做名不经传的练习生,他应对大事的从容源自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坚定,更不是遇到问题只会眨眨眼睛的委屈哭包。
夫胜宽压力大的时候,慕玧安也能很好地做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兴许他是天生的乐观派吧,又总是有将人逗笑的本领,在聊天中也总能不经意地将他的苦恼掰碎来讲,夫胜宽得到安慰的同时也时常心受触动,慕玧安真是最棒的忙内。
近两年队里开始不流行说敬语了,应该是洪知秀带的好头,他们9899原本就有两个外国人,也早早模糊了年龄的概念。对夫胜宽来说,李灿和慕玧安,本来就不是当作弟弟相处的模式,虽然平时也会仗着忙内的身份偶尔放肆一下,其实各有各的成熟,也是他人生中必不可缺的挚友。
所以哪怕当下他跟慕玧安也经常吵吵闹闹,却早就过了真情实感的时候了,不过是他们之间一种固定的对话模式罢了。夫胜宽来六层串门,大多数时间是奔着金珉奎和慕玧安而来,而跟慕玧安在休假时间,经常在床上一聊就是一晚上,看着电影迷迷糊糊地入睡。他最近减肥成效显著,看到慕玧安又网购了花里胡哨的小零嘴,正打算小小放纵一下,因此直奔慕玧安房间。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音乐声,夫胜宽还想着他哪来这么好的兴致,门又是掩着的,他也没有要敲的打算。结果刚推开一条不大的缝隙,他就见到了极其冲击的一幕,立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首先是躺在地上翻倒的袋子里露出几件粉嫩的女式……背心?其次慕玧安正背对着他掀起上衣,而那件卫衣下,是一个过于白皙平滑的后背,夫胜宽印象中的背肌也不复存在,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形容看到那样一个背影的冲击感——该质疑他皮肤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吗?慕玧安原先是这种肤色的白吗?他本来也不是冷白皮,就是正常亚洲人的肤色,为什么,为什么夫胜宽感到那么怪异且一瞬便浑身战栗挪开了视线……
太细腻了,腰臀比也过于离谱,纤细之余又无端地令人感到风姿绰约,是会让男人浮想联翩的背影。
配上他披散着的中长发,太像女生了。
明明是共处七年的队友,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夫胜宽不知为何在那一刻被抽走了所有再度推门而入的勇气,逃也似的离开了六层宿舍。他再度回到七层时,仍旧无法从那震撼的一幕缓过来,魂不守舍地与戴着耳机来回踱步的崔韩率撞了个正着;“啊,Vernon啊。你怎么来七层了?”
名义上唯一的朋友崔韩率意识到他在讲话,很给面子地摘下了耳机:“什么?”
夫胜宽揉了揉眉心:“我说你怎么过来了?”
他如实回答:“俊哥回家了就在煮螺蛳粉,我待不下去了。”
“俊哥怎么又在吃那东西。”夫胜宽无意识地回应着,有想打起精神同崔韩率好好聊天的想法,那购物袋里的粉色不明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跃入眼帘。是他眼花了?毕竟夫胜宽便那样惊恐地扫了一眼,不能绝对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