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道:“祖父虽老,却也不是百无一用;再说,若不是祖父在丫头眼里还有些用处,你又怎么还在这里?”
苏求之收了悲篥:“祖父可还记得兰弦?”
苏老太爷皱眉道:“那个老不死还没死?他那年纪可比我还大些。”
“他看着,”虽然有些打击苏老太爷,苏求之还是说了实话,“宛如青年。”
苏老太爷脸色果然更臭了,他有些不服气,可是又无可奈何,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他们那一家子都有些歪门邪道,一百多岁了还装少年,臭不要脸。”
苏求之道:“前几日兰弦来找我,让我七日后莫要再吃鱼。”
“鱼?!”苏老太爷的脸色倏然大变,“那老不死说莫要再吃鱼?”
苏求之点头:“是。”
苏老太爷紧接着问道:“那老不死有说为什么莫要再吃鱼?”
苏求之摇头:“没有。”
苏老太爷跺脚道:“他不说你不知道问吗?你长了一张聪明样,这嘴巴不也是有的嘛!”
苏求之抿了抿唇,倒也没辩解。
苏老太爷踱步在崖边走了几个来回,道:“算了算了,这样吧,你先下山,命人去捕几条鱼上来,你就不必再上山,若是有事,祖父自会通知你。”
苏求之下了山,回屋洗漱了一番,再出门时已是辰时。
她今日原本是打算去酒坊的,经过米铺时福至心灵,让轿夫转到小门。米铺已经在卸米,一个高挑瘦削的男子正扛着一袋米走进米仓,不是徐木头又是谁?今日他倒是学乖了些,自己带了一块厚麻布,此刻正垫在肩膀上。
苏求之揉了揉眉心,无奈笑了笑,昨日仓促,她有些话并未与徐木头说完。
打发走了轿夫,苏求之没有打扰徐木头,看了眼米车上的袋子,又去米铺办公。她原是一个很有规律的人,米铺掌柜见她今日不去酒坊又来他掌管的米铺,心里不由慌了慌,琢磨着自己最近哪里做的不好,导致这个精明无比的大小姐连日里往自己铺子跑。
虽然他自觉身直心正,可是大小姐一直冷着脸,他不免怂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