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新拿起筷子,听到这句,不禁把手一缩,筷子险些被她的袖摆弄到地上。

她迅速摆好,避开刘玉柔的视线,声若蚊呐:“娘,你说什么呢。”

“真没有?那你脸怎么红了?”

秦忘机瞬间捂上脸:“娘!”

“好啦,没有就好。娘知道,你这回是长了记性的。”刘玉柔瞥了眼面无表情的秦廉,又看向秦忘机,“那你想好没,你表兄的信,怎么回?”

如今秦忘机才过十八,但是被人退婚过一次,侯府又经此一遭。刘玉柔迫切地想要把女儿找个靠得住的人家嫁了。省的日后她那位不省心的夫君再得罪了什么人,又平白害的闺女跟着遭罪。

她那个侄子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都说士农工商,虽然他们家是商人,出身不太高,但是好在知根知底,又有这层关系在,想来日后女儿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差。无非是阶层稍低一些罢了。

可女人一辈子,图的不就是个安稳么?

“娘,你就这么怕女儿嫁不出去吗?”秦忘机嗔道。

从前她以为自己跟太子宋桓一往情深,然而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东宫门前的大雨,宋桓那张冷脸上写满的厌弃,掖庭的磋磨,一切恍如昨日。

经此一遭,她总算明白当初父亲苦心劝她的那句话:帝王无情。

这些日子,她想了,表兄是不错。可真金不怕火炼,既然表兄真的对她有意,多等上一段时日又如何?

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能见人心。

婚事,她一点都不急。

这日,园中桃花打了花苞,秦忘机正陪母亲在园中赏景。突然前院一个仆妇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举到她面前。

“给我的?”秦忘机看了眼刘玉柔,问仆妇。

仆妇把信递到她眼前:“公子让送来的。”

她打量过去,泛黄的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虽然倒着,她一眼便认了出来:年年亲启。

向来府里书信都是给父亲和兄长的,即使是表兄来信,也只敢写给父亲。

大概是因为这封明确写着她的乳名,兄长才让人直接给她送了来。

“哎哟,”刘玉柔也看见了,“你表兄等不及了,快,打开看看写了什么。”

秦忘机短促地嗔了声,羞涩地抽过信封,等仆妇走远才把信封重新拿到眼前。

看清上面的字迹,每一处转折上,那遒劲的笔锋中暗含的力道,她像是被闪电劈中,瞳孔也跟着震了一下。

刘玉柔见她脸色很快由红转白,忙问:“怎么了?”

秦忘机连忙抓紧了信封,急匆匆说了句身体不舒服,就朝着自己院中小跑而去。

一进门,她把门一关,靠在上面,一面喘着气,一面去看屋里。

见没有做事的婢女,她深深吸了口气,才重新把信封拿出来,对着门外投进来的朦胧光线,仔细打量起来。

这的确是宋桢的字。

那日在兖州,她正在房中习字,宋桢突然来了。她写了许久,手腕有些酸,便揉着搁下了笔。他却绕到她身后,从后面握住她的手。

带着她,一笔一划,写下了她的乳名,然后在她耳畔念了出来。

“年、年。”

此时,秦忘机看着信封上宋桢的笔迹,耳畔仿佛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能将她的柔夷素手完完全全包裹其中,不漏一丝缝隙。

秦忘机仿佛又感觉到手上传来那种强大的力量,右手的骨节仿佛都开始疼了。

轻微地一声响,信封掉在了地上,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屏住呼吸,俯身将信封拾起,颤抖着手撕掉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纸。

宋桢那种与生俱来的帝王之家颇具威严的嗓音又响起了:

“你嫁谁,本王便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