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种疼和绝望，被火舌舔过，死亡对她来说是希望。

可偏偏事情就是这样无常。

她被人救了。

姚栀子没有死。

却因为多了个纵火犯的身份。

她是受害者，也变成了罪恶之源。

人们并不关心她有没有错，只想看这一场闹剧如何推向高潮。

即便，这场闹剧是由她的人生所有倾情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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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栀子帮朱年年，是不是因为她在朱年年身上看到了自己？”砚京要了一份清汤面，用筷子卷了卷坨在一起的面条，胃口不显。

“我总有一种，我跟姚栀子很久之前就认识的感觉。”就好像她们真的在某个地方擦肩而过，而她也一定看到过没有遭受过苦难的姚栀子一样。

“也许吧。”

过了几秒，他又问，“宋瀚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当年姚栀子纵火从少管所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她说她原本是想报复宋瀚的，跟踪了一段时间被人拦下来了，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受害者。”砚京将姚栀子给的证据与信息整合了一下，“姚栀子说，宋瀚曾经开了一家小型超市，引诱过很多女孩子，其中有两个早早辍学了的，跟他经常出去开房，被姚栀子拍到过，还有一个女生是跟姚栀子一样，但是她比姚栀子幸运，有人救了她，这个叫郑星雨的女生家人曾经报过警，郑星雨本人亲自指认，事情闹大了，宋瀚的妻子怀着孕天天跑郑星雨家里去骚扰他们，两家人闹了很久，宋瀚的妻子因为孩子月份过小，最终没有保住，孩子没了，家里又赔了点钱，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姚栀子曾经悄悄找过郑星雨，此时郑星雨已经因为宋瀚休学在家，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眼里已经没了光。

“就算是判了又能怎样？”

“因为我被人救了，所以他只能算是□□未遂。过不了多久，他就能从里面出来，而我却因为事情的不断闹大，学业终止，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更何况，我也是杀人凶手，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因为宋瀚的妻子流产，所以他们家从过错方变成了理直气壮指责的一方，郑星雨全家跟着倒霉。”原本发生在郑星雨身上的事情是让人痛恨的，但依旧有那么一部分人说她蓄意勾引，一个巴掌拍不响，宋瀚的妻子流产他们家人的遭遇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面馆里静悄悄地，制冷将温度降的很低，碗里的热气很快就跟着消散了，最终只剩下筷子拨弄面条与碗壁的碰撞声。

时间能跟抹平一切，现在的姚栀子人生已经全毁了，而宋瀚，依旧在学校附近开了家小超市，日子不温不火地过着，人们在信息的更新换代中，很快就遗忘了曾经发生的事情。

“你想怎么做？”兰榭璆看着她无心吃饭，直白地问。

砚京往碗里添了点醋，“我想打他一顿。

她开玩笑一样地说，“夜黑风高，套麻袋打他一顿。”

说完，她看见对面兰榭璆温吞地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指尖溅到的汤汁，神情很是认真。

砚京：“？不是吧？我开”！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玩笑的——三个字被他给堵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