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啊,不是说今晚没事儿吗?”
“我们又没去深海,下雨而已,没事儿吧。”
“好不容易出来,我可不想返航。”
“我也同意,下雨而已。”
“铛——”船只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到处都是水的甲板上人群站不稳,一个跌到便滑了出去,站在上面的人像是在跳踢踏舞,踩来踩去到处都是尖叫。
“搞什么?”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船下沉了?”有人死死拽着栏杆看着几乎快与栏杆齐平的海水,腿一下子就软了,说,“不,不是,海海水上升了,船也跟着上升吗?怎么还下沉了。”
“怎么办?”
船长也不知道怎么办,船行的速度根本赶不上漩涡扩散的速度,没多久,船只就到了漩涡的边缘,船上的通讯仪器全部失灵了。
没有信号,求救的消息发不出去,伴随着漩涡的扩散,船行的轨迹被强硬的扭转,船长竭力却也控制不住船只下沉的速度,逐渐地,四周海水涌上甲板。
船要沉了。
“妈的。”孟军看着视频的信号被截断,从水里爬出来踹开挡路的那群人,跌跌撞撞地跑向船舱,没等他跑到船长那边,四面海水灌入,船只越来越不稳,直到完全失控。
“宫枕息。”孟军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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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栀子不是杀害宋金凤的凶手,姚栀子背叛了易萧。
对易萧来说,什么才是背叛?
不按照她所行所想?还是姚栀子因为软弱对宋金凤下不去手?
从砚京对易萧的了解来看,这对易萧来说并不重要,能被她用得上‘背叛’的,必然是姚栀子做了什么是她所恨的。
什么对易萧来说最重要?
砚京游荡在海边,海水拍击着岸边,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像是突然涨潮了一般,松软的沙子被海水完全的覆盖,刚刚还裸、露的沙滩上海水及膝,砚京低头看向完全湿透的衣服,在这深秋格外的寒凉。
她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了什么,拔腿往岸上走去。
是宫枕息。
姚栀子是易萧的刀,而易萧是宫枕息的刀。
易萧对宫枕息绝对的忠诚,要说是爱不一定,但宫枕息在易萧心里,绝对是被占有的那一方。
所以。
姚栀子也是宫枕息的刀。
甚至,姚栀子对宫枕息,比易萧还要疯狂。
宫枕息教会了易萧借刀杀人,易萧亲手教出了姚栀子,而易萧显然是对姚栀子并不满意的,她将姚栀子当作是一个傀儡,没有被她驯化好的傀儡,是她的失败。
易萧在看着姚栀子行事,宫枕息也在看着姚栀子,甚至在她全然不知道的时候,宫枕息取代易萧,成为了姚栀子的救赎。
他太擅长去拿捏一个人了,如果他要攻略心里满是漏洞的姚栀子,比起易萧这种因为丧失家人遭遇不公而疯狂的还要简单一些。
易萧的感情是虚无缥缈的,而姚栀子的弱点是摆在脸上的。
姚栀子大费周章的警告宋金凤,就是为了让她这株‘老树’继续为藤蔓提供养分,可是纵观孙阳与史睿诚的案子,易萧与宫枕息都不是那种心里柔软的人,他们更为极端,姚栀子的树藤相依理论对他们来说更为可笑。易萧看不惯,亲手将她教出来的宫枕息更看不惯,能让姚栀子心甘情愿为他抵罪的,这个世界上应该也没有别人了吧。
可是有什么用呢?
就算她知道了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对于她来说,这是件大事儿,而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死亡面前,所有事儿都是小事儿。
现在易萧死了,宫枕息下落不明,即便是她现在站出来,对他们说宫枕息操纵着发生了这一切,估计也没人在意。
砚京坐在离岸边较远的礁石上,看着汹涌